爱国者的诞生(4)

“离手。”
“离手。”
“离手。”
白袍、不，红袍们纷纷后退。
地下的大门轰然升启。
“你们退后，接下来由暴怒装甲师接手。”戴着钢铁面具的锻造师声若响雷、让人
无端想起神话中的火神伏尔甘。他用火钳敲敲熔炉、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的颤音：“机械
班开始调试设备。”
“米高扬和格列维奇去检查接口。”一对娈生兄弟样的机械师跑开了。
“伊留申同志进行试模微调。”
“安东诺夫同志，让你的小组开始进行最后一道处理工序。”
“传动系统的匹配调试由图波列夫小组负责。”
“武器制造组的苏霍伊同志，请开始加热砧板吧。”
“雅克同志，你去做最后协调。”
来自乌萨斯工业体系中一颗颗北斗星似的名字被唤起，同样闪耀的军工翘楚们开始了有序作业，此刻教堂被熔灭与铁水环统，宛若一座战争工坊。巨大狰狞的钢铁武装在微型生产线上飞速成型，而后在大师们的手中臻于完美，止于至强。
在某个人的授意下，双头巨鹰张开了他的钢铁翅膀，拥抱了那位最后的温迪戈。

比时神甫们已经停止了同样狂热的抄写，捧经布，虔诚的立在一旁。
三
博卓卡斯替做了个梦。
梦里他依旧身处战场，伤痕累累，刀剑加身。
茫然无措时，他扔掉破损不堪的长载，抬头看向远方乌萨斯的方向
他摸了摸脖颈。之前那个击倒他的巨大伤口似乎从没出现过似的。
他漫步于战场尽头。
不见一个人，然而满地是残破刀剑，满地是断旗折戟。这样的战场是极安谧的——不闻喊示，不闻怒号，不闻悲哭。
盔甲似乎仍有什么东西在套着，大抵上维持着人的形状，浮在空气里静止不动。
忽而他头顶一凉，伸手正接住片雪花。
又下雪了。
他就在雪中默立着。
人们常说不正常的天候往往预示着什么，但此时的博卓卡斯替也许并不十分清楚这场梦中的雪预示着什么。
他只是觉得这场雪……很温暖，让他回忆起来同样被雪装点，同样温暖的乌萨斯，他的祖国。
北风渐强，雪的舞蹈逐渐进入正篇。
雪大了起来，把一切都盖住了。未冷的铁甲、将熄的刀剑、余烬的战火，全被埋在骤然飞舞的银白北风里，也将渐渐给这场梦奠下一片结净的封墓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