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9】黄昏之梦(3)

它看见传说中的大蛇掀起淹没山脉的浪；
它看见虹桥破碎，大地开裂，岩石成灰；
它看见火柱与浓烟，看见黑暗和永劫。
……
——它看见一张人类少女的脸。
“啊，你醒了？”
它下意识扑棱翅膀，却发现自己已无法飞翔。身下的茅草吸尽水汽，却无法治愈一身的伤。
“别急别急，我有草药，对精灵的效果很好的。”少女变魔术般掏出一枚小瓶，“可能有点痛，我尽量轻一点。你忍一下下，很快的。”

少女的手指如茅草般轻柔，却比茅草还凉。
——它相信了她，尽管它从未和人类对话。
她告诉它，那场暴风雨从铁森林的丘顶卷起，在席卷大陆的过程里不断降低温度——先是雨夹雪，再是冰雹，最后是冰冻大地的暴风雪。草木不再生长，饥兽游荡四野。每一个人类都在向神明祈求，祈求冬天过去，夏天来临。
它想起自己的梦，想起那声遥远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