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2)
有一次接吻的时候,他下巴上的青茬咯到我,痒痒的,像被蚊子叮了一口,我皱着眉躲开,他却不依不饶地凑上来,钳住我的下巴,低笑着蹭我的脸。
他的力道很大,但是却那么温柔,不容反抗,让人甘心沉溺其中。
“不想睡觉?”
他的声音低低地从耳后传来。
我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镜子里的他面无表情地审视着我,眼里幽深一片。
指尖的烟掉在弧形的洗手台里,被残留的水痕濡湿。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明明什么也没做,在他面前,我永远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我......”
刚发出一个音节,他就粗暴地抓着我的头发,把我向后拖去,我抵抗不得,慌乱中只好抓住他的手,像抓住救命的稻草。
他一言不发,把我扔到床上,欺身上来,一只手发狠地掐住我的脖颈,像一只发了狂的野兽。
我感到害怕,他很少这样失控。
我用双手死死地扳住他的指节,腿胡乱蹬着,发出含糊不清的哭喊,眼泪顺着眼窝流到耳朵里。
可都无济于事。
就像溺水的人,越挣扎,下坠地越快。
他一动不动,静静地欣赏着我的表演,直到我的意识慢慢模糊,恍惚间看见他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一字一顿地说。
“先离开的人,要付出代价。”
先离开的人吗?
我的心被狠狠一砸,胸腔里涨起汹涌的怨恨,一大波一大波狠狠拍打上来,要把所有理智都击碎。
我躲不掉,从来就躲不掉他的禁锢,我只是用充了血的眼睛狠狠盯着他。
他怔了怔,放松了手里的力道,指尖颤抖着捂住我的眼睛。
“不许这么看我。”
他的声音近乎歇斯底里,却像是在哀求。
我却油然生出一种快感来,报复的快感。
“我恨你。”
在无边的黑暗里,我决意要凌迟他的心。
他的呼吸越发急促了起来,我开始明白为什么他那么享受看我失控的样子,好像自己是上帝一样,手里握着镰刀,收割身下人所有喜怒哀乐。
原来,是这么快乐的事。
“我恨你,”我挣扎着弯起腰,攀附在他的身上,沉重地喘息着,在他耳边吐出两个字。
“主人。”
“再叫一遍。”
“主人......”
一张口,眼泪又砸了下来。
他的手摸索下去,发狠地擒住我的腰,将我整个人翻转过来,下一秒便贯穿了我的身体。
属于他的气味从每一个毛孔渗透进来,一直抵达最快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