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哀」死刑犯的最后24小时(5)

（四）
08:25
宫野志保从床上惊醒。
在过去的一周里，她每个白天都正常地起床、吃早饭、读书、出门散步，就好像她的生命从来都安安静静，什么波澜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不过她精湛的演技可以骗过FBI为她请来的三名心理医生，却骗不过每个长夜里自己身体处于快速眼动期时的电化学活动。她的脑干一次又一次大量释放着神经递质，让她在梦里反反复复经历那个被她埋在意识最深处的夜晚。每个梦都很相似，却都不完全一致，有时几乎还原了那一夜的每个细节，有时候参杂着她潜意识里最疯狂的加工。
这一次她在一个庞大的资料室里寻找着记录APTX真实目的的几页纸——工藤告诉她那将是摧毁组织的有力物证。一排排架子上立着无数个文件夹，她拼命翻动着，却只感觉晕晕乎乎，什么也找不到。

她听见州警行动部队的叫喊声传来，数次重复的梦境让她可以预知将要发生的一切：由于州警和FBI信息沟通的失误，她被认作组织成员而受到无差别攻击。子弹擦着她的发丝飞过，求生的本能使她沿着楼梯向上跑去。黑色身影依旧在楼梯尽头等着她，像在过往每一个梦境中那样她跌进他怀里。
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恍恍惚惚间他们不是在组织的建筑里，而是在某一座高大教堂的钟楼上。月光透过描绘着耶稣受难像的彩色玻璃浇下来，黄铜锻造的十字架闪着金光，琴酒的长发也闪着金光。
志保盯着琴酒棱角分明的脸，从他墨绿色的眸子里望进去，又伸出手细细摩挲着他颧骨上细长的伤疤，用指尖感受疤痕与皮肤交界处的细小纹理，最后她的食指覆上了他薄薄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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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尾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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