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哀」死刑犯的最后24小时(3)
(二)
04:30
专门用于执行的独立建筑,被内行人戏称为“死亡之屋”,这意义再明确不过了。相比于散布着霉味的监狱和充斥着血腥气的审讯室,这栋建筑里的气氛显然平和与安宁了许多。
佛罗里达州的法律赋予每一个死刑犯一套精确到分的流程,以满足国际人权观察组织那点可怜的欲望和同理心。因此,在凌晨四点半这个时刻,连续一周不能合眼的琴酒被推门而入的狱警按照流程叫醒了。琴酒单手扶额坐在床头,长发凌乱地散在身上,拇指和中指感受着自己太阳*处的血管一下一下跳动。
“从现在开始到早上八点之前,你有权利通过电话或者当面和想见的人道别,也可以申请见到牧师。把名字和电话号码写在这张纸上,听明白了吗?”
值班的狱警是个肥胖的女人,好巧不巧也留着一头短发,茶色的。琴酒用左手食指轻轻抚摩着原子笔,过去十几年掰惯了扳机的指腹留着薄薄的茧。他盯着那女人看,眼神很复杂。他发现女人的头顶窜出一小片黑色,发尾带着乱糟糟的卷。不,那不是她。
“我没有想见的人。”
狱警听见一头金发的犯人沙哑着嗓子轻轻对她说。
(三)
08:00
早上,药剂师和其他技术人员打着哈欠推开执行室的大门。药剂师扶了扶眼镜,举起面前的试剂瓶,漫不经心地注视着职业生涯中检查过无数次的几个标签,一边问道:“听说这次是轮到什么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