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塔》4.野望(2)

泽墨迈着沉重的步伐，感受着耳边的静悄悄的了无声息，内心深处却传来喧闹。
他来到了住院部，打开了602的房门。
刀光刃影——那是登峰造极的刀法。
寒芒如同千万年间的苍穹下快速划动的星光，将漆黑而惨淡的夜空割裂成七零八落的一块块。
这骇人的锋在泽墨的面前截然而止。
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咳嗽声与兵刃落地的哐当声。
“哥！”
她扶起他，焦急地轻拍他的后背。
她现在的眼里充满了茫然与愤怒，一边是因为泽墨这个不速之客，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哥哥不顾及身体，再次逼着自己出刀。
“佐佐木光与佐佐木砂糖，对吧？”
那醒目的亮蓝色的头发。
“前爬塔者，佐佐木光，以居合斩一击败敌而闻名，甚至在爬塔者间获得了“霞光”的美誉——因为没有人能完成的看到你的刀，往往都是刀光一闪就结束了战斗。
你以为你可以一路赢到塔顶……好吧，事实上你就是这么做的，你确实爬上了塔顶。怎么样？塔顶美吗？”
“““很美。”””
没有人回答泽墨。佐佐木光只是冷冷地盯着他，像一头陷入困境的野狼。

“在你登上塔顶之前，你在第十一场的对手和你一样，也是居合斩的好手，只是，他既没你快，也没你准，更没你狠……他只是划开了你的胳膊而已，连肉都没有斩开。”
“但是这足够了。”
那一役是他此刻养病于此的原因。
那柄不知名的长刀上寄宿着不知名的病毒。
在那六十四面体的蛋白质外壳之下，藏着一个恶魔！
一个废物恶魔。
即打不过巨噬，也打不过效应T，甚至连组织细胞都打不过。
但这个恶魔的最终目的地是肺。
一个肺物恶魔。
它会使肺部纤维化，然后让人缺氧而死。
潜伏期七到十四天。
不短不长。
不过正常人爬塔不花个十几十二天，是不可能爬完的。
话又说回来，如果只是普通人还来爬什么塔？
霞光是长久的而又短暂的，美啊！美啊！但在其之后的，是无尽漫长的夜之黑。
“赤客的医保确实好使啊！”泽墨摸了摸床沿，纯木质的床架散发着清香，专属于乔木的芬芳在这数几年来不断地安抚着佐佐木光的心灵。不过今天，这个味道失去了它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