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星河长明（15）(2)

“没事儿，下午没别的安排，我出去一趟。”小白并不想隐瞒什么，只是一场演奏会的邀请，没什么值得说的。
她当然知道做演奏会的观众至少该穿件正装，好在婷婷的小礼服放在公司的库房里还没来得及整理，她随便挑一件黑色的连衣裙，不求奢侈惊艳，不出错就好。
司机沉默寡言，甚至不多看坐在后排的穆白一眼，只是默默带到她音乐厅后门。“刘总在后备箱放了衣服、鞋、包，您换一下吧，剧场经理开了化妆间，您可以过去。”
穆白笑了笑，第一次被当成芭比娃娃装扮，实在可笑，她从未做过花瓶，不懂该拒绝还是接受。“多谢刘总好意，不用麻烦了。”
后备箱敞开大半，穆白下车时瞥见几个奢侈品牌的包装盒，却也不觉得心动，只是心里的情绪变得复杂，不断提醒自己笑对金主也是工作。
大提琴独奏音乐会，台上的应该是位青年音乐家，听名字想必是位华人混血。穆白对乐器不感兴趣，触碰音乐的机会只剩日常听流行歌曲，最近耳朵里更只剩张云雷的声音，猛地听一耳沉郁悠扬的弦乐竟难以被带动情绪。
他们坐的包厢只有两个人，好在听音乐会不需要不停地聊天小白才不觉得过分尴尬。
“突然请你过来，也没问你的时间，抱歉。”

“哪里哪里，我的荣幸。”
“我挑的礼物不喜欢吗？”
音乐厅的光线很暗，穆白看不清右手边这位刘总的表情，只能听着他低沉带着些年纪的声音。印象中他的脸上没有喜怒只有客气、城府和距离感。想不到会被问这样直接的问题，喜欢亦或不喜欢都不是恰当的回答，她该婉转地表达态度，可是哪个词合适呢。
“看得出来，你很清高。这个圈子里，清高……不多见。”
刘伟津停了几秒才用不多见三个字收尾，他真正想说的是什么呢？清高不值钱？还是清高要资本？穆白对他的态度有些不忿，也只好忍耐。
“我年轻时励志要做最好的大提琴演奏家，对能坚持大提琴的年轻人都很敬佩。所以，只要有独奏音乐会，我都会来的。”
“伟津总很有情怀。”
“艺术家可以靠情怀商人不可以，不过也没什么遗憾，失去一些也会得到更多。”他转头盯着穆白，确定小白察觉才继续说着，“你觉得呢？”
“是……”
“穆白小姐的梦想呢？是什么？”
她配有梦想？穆白暗暗发笑，刘总的套路也是老旧，跟小姑娘聊梦想就好了，她磕磕绊绊闯荡了不少年这种词早不入耳的。
“我的艺人能好好发展就是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