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颜(2)

“你呢？从没打算为他改变什么？”
“自然。”
“其实我觉得这不是什么难以妥协的事，另外，你素颜的时候想必相当好看的。”
“喂，你搞清楚，改变了的那还是我吗？我是绝不可能改变想法的，你来之前就该知道，你来这里就只能看见一个这样的我。无论来多少次，你这辈子都决见不到什么改变。”她瞪了我一眼。
“因为你就是固执本身。”
“下次早些动脑子会更好。”
“善变的所有人中被恒久地定格、记录下的大家共同的那部分存在。”我抬头盯着旋转的射灯，斟酌着词句说道。
“行了行了，没必要说得这么拗口来证明你懂了。”她有些不耐烦，“如果不是这样，我又怎么会被你知道？”
“先生喝点什么？”酒吧的侍者短暂地借一张菜单插入了对话。
替我过于学生式的外表窘迫了一秒之后，我拨开菜单，以反常的熟练架势看着侍者说：“Cutty Sark加冰。”
浓妆的女孩像听到个很好的笑话般低下头憋笑，“可别串戏了！”
“串到哪儿去？”
“不会要我告诉你我本质上的形而上学性吧？”
“那就像得过头了，我情愿你是已经飞走的鸟。”
“不要为我在这儿升起一堆火哟！”她又笑起来。
我想起来她确实应该爱笑，虽然那歌里一字没提。
想到这里，我觉得是时候走了。
“那什么Cutty Sark我就代你喝了吧，反正你也不知道它到底什么味儿。”
“嗯。”
“再见。”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