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井（井然x冯豆子）05(2)

——不，这我还真没有。
冯豆子很想这么说。
可是，最终，他还是投降了。
“就——这里吗？”
冯豆子指着东食堂的大门，感到些许的难以置信。
井然嗯了一声：“我说过我不挑的。”
他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冯豆子已经不太记得，当下只得“哦哦”着敷衍了过去。
其实吃食堂没啥不好的，毕竟掏钱的是冯豆子自己，又不是钱多的没处花。不过怎么着，客气还是要象征性地客气一下，于是便说道：“这样是不是有些太随便了呀？”
冯豆子真的就只是意思一下，却听身边的青年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
“那多请几次就可以了。”
“诶，真的假的？”
“开玩笑的。”
——所以说、这种玩笑到底哪里好笑了？！
冯豆子心中怒吼。不等他抗议，井然已经率先迈开长腿、走进了食堂。
“真令人感到怀念。”
井然望着排成长龙的队伍如此说道。
那望而生畏的长队，冯豆子光是看一眼都觉得糟心。
“反正跑不了，您呐可以放宽了心、尽管地来怀念。”
冯豆子的话里多少带了点儿抬杠的成分，不知井然会不会听出来，不过就算察觉到也压根儿没影响。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大人不记小人过嘛。
他暗搓搓地想着。
“是吗。”井然微微地扬了一下眉毛，似乎有些意外的样子。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那种不带丝毫感情的审视目光，与其说是在看一个人，更像是在评估一台机器或者一件产品。

四肢掠过毒液扩散般令人战栗的麻痹感。
尽管只是短短的一瞬，冯豆子还是感到毛骨悚然。
然后青年笑了。
“可我记得从前你跑得挺快的。”他说着，回望冯豆子，以确认般的口吻说道，“是我记错了，还是你和从前不一样了？”
听对方提及“从前”，冯豆子一时怔忪。
“怎么会呢。”他讷讷出声。
也许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前方的青年却露出一个惬意的微笑。
“那就说好了。”
——诶？
冯豆子一头雾水眨着眼，完全不明白井然在讲什么。
他们之间有达成过什么共识吗？
这种莫名其妙把自己卖了的诡异错觉、是怎么回事？
这时，井然的声音再度响起，提的却是另一件事。
“说起来，我们还是校友呢。”他说。
虽然后来去了国外念书，但井然在本科阶段就读的确实也是L大。
冯豆子啊了一声，才发现有这么回事儿似的、一拍自己的脑袋，嚷道：“是啊，可不是嘛，你说怎么就会这么巧呢。”
他的神情和语气，仿佛都在控诉这世上要是还有比这更巧的事情，那简直就是没天理。
井然就这么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看，然后问道：“为什么选这所学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