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点 XⅣ(4)

几秒钟后，伴随着一声巨响，砖砌烟囱的另一边腾起了烟雾，屋顶的碎片木屑飞到半空。当最后一批破烂落下来的时候，拉米雷斯和莱利跑到新炸开的洞口那里，向里面张望。待烟雾散去，他们看见爱德华在阁楼的木地板上推了一个五斗柜过来，在下面对准洞口，接着拉米雷斯先协助莱利下到五斗柜上，莱利再迅速转身协助搭档下来。
这时拉米雷斯身后五十英尺的地方传来了一声枪响，于是莱利一边抓着拉米雷斯的胳膊，一边本能地低下了头。他感觉詹姆斯·拉米雷斯的身体一阵颤动，然后就翻身跌进了洞口。二人一齐从五斗柜上摔下去，落到了爱德华的身上。
“见鬼！”莱利骂道，“伤在哪儿了，詹姆斯？”
拉米雷斯已经挣扎着站了起来，脸上的肌肉因疼痛而抽搐着，他举起小臂，露出浸染了鲜血的脏兮兮的运动衣。“没什么，我挺好。”他说。但是爱德华和莱利经历过那么多的枪林弹雨，自然清楚拉米雷斯不可能判断不出他伤得有多重。

尽管如此，拉米雷斯还没忘了担心屋顶上的警察。他让爱德华从背包里拿出一枚九连闪，拉开扣环，朝着那群人过来的方向扔了出去。他想法国警察可能认不出来那是什么东西，至少不会马上认出来，因此有可能以为他们自己正遭遇逃犯的火力攻击。
三个人需要赢得几秒钟的时间往楼下跑，而那枚闪光弹刚好能起到这个作用——它在烟囱旁边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炸响。
他们离开阁楼，在跑下一层台阶后，来到一直通向公寓楼底层的螺旋状圆形楼梯旁。
莱利对着耳麦言简意赅地说：“威斯，我们要出来了，在德瑟尔斯酒店西北方大约一百码的一幢公寓楼，三十秒后到底层。”
“收到，马上到。我后面的玛索大街上有警笛声靠近，乔治五世大街上到处都是人。”
“不管那些。”莱利一边说，一边和两位同事飞奔下楼。那个问题是六十秒后才需要担心的，现在还顾不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