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LP】《露楠格勒》下 伤感 中篇小说(5)

露娜的话语顿了顿，好像一时不确定接下来要说什么。许久，那只公马才听到一声浅浅的叹息。
“不必如此。”她淡淡说道，旋即走向不远处的王座。
“把它转过去，吾要看着吾的子民。”
那位王子顿首相应着，便起身亲自将王座扶正。暮光也看清了那转椅式的构造，只要一推就能调换朝向。
露娜坐了上去，无言俯视着宫城外的马群。她紧锁的眉头不知困着怎样的思绪，而当暮光站到那位王子的身旁看清了露娜的神情时，她竟发现自己再读不透那张熟悉的面孔。
“汝等受难已久——”她开口了，声若洪钟，仿佛整个城市都能听到那嘹亮的嗓音:“汝等也终得存续。汝等是群山险壑间的苍苔，生于绝境，亦能绝处逢生。”
沉默，更为深邃的沉默。
“吾为吾今日之所见而自豪——”她继续说道，与此同时，暮光感到方才的压抑减轻了，好像宫门外马群低伏的身子也得以放松些许。

“千年前，吾与汝等定下的约定，今日理当重续。吾不曾忘记许下的诺言，至于汝等谨遵与否，吾稍后便知。待吾亲登神庙，一切都将无可辩驳，吾必将知晓一切践踏圣域的鼠辈。”
她抬起一只马蹄，而后，在场的每只小马都纷纷效仿，好似一个虔诚的仪式。
“逝于永寂，归于晨曦，圣疆浩浩，天恩垂宇。彼时吾将高坐圣城之上，裁决一切功勋与罪行，一如千年前的往日。且散！”
沉默依旧蔓延了片刻，直到小马们开始反应过来，一个接一个无言地散去。她很快听到视野之外马群中窃窃私语的声响，她知道，有千百只小马正在满溢的惊惶中争相议论。
露娜收去了嗓音，转身看向御座之下的王子。
“带我去神庙，我要巡视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北狄之语，贱称诺夫斯基二世……”他回答着，依旧声色颤抖。
“好好说话，”露娜打断了他，语调平和，却不容置疑:“站直了，不要在我面前奴颜婢膝的，在谁面前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