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的子嗣 Ⅰ 血统之拥 09 新生(5)

“唔，令人印象深刻。”赛拉不清楚基恩说出这些话是因为听过那些故事，还是因为经历了位面之旅。她不由得去想如果同伴正常长大成人会是什么样子。
很快，更让赛拉意外的事情发生了。随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吸血鬼视野已经无法捕捉咒逐者的行踪，仿佛他的体温也随着身形消失在环境中。“连藏在洞穴里的兔子都无法做到这一点。”她自言自语着，随即又摇摇头，“谁叫我只是个年轻的吸血鬼呢。”
……
群山中回荡的狼嚎揭开了夜幕。漆暗森林淹没了动物的踪迹。对于身处荒野的人来说，火堆与食物是最好的慰籍。
借着火光，基恩分割着一只成年野猪。“那些隐居的吸血鬼长者力量强大，感官也更加敏锐。”他复述着赛拉刚才的话，手上的工作慢了下来。“谢谢你，赛拉。我会记住的。”
在赛拉的印象中，这是同伴第一次对自己道谢，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她接过同伴递来的肝脏咬了下去。“这听起来像临终告别。”
基恩停顿了片刻才再次开口，“我是认真的。”随后，他抓起一把苔藓擦去了手上的血迹。
“对，我知道你是。”赛拉用手背擦试这嘴角淌下的血液，将它送回嘴里。“你该给你的鸟喂食了。”她提醒道。

“我怀疑它并不需要吃东西。”基恩照旧放下一些烘干的谷物，而乌鸦照旧站在树梢不肯就餐。
“你看到它挑剔的眼神了吗？那仿佛在说它不喜欢这些饵料。”赛拉切下一片肝脏放在了谷物旁。“让我试试这个。”
……
寂静的黎明被猫头鹰的啸叫打破，紧接着是几声凄厉的鸦鸣。
看到熏架上缺失了肉条，基恩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我得说作为一只鸟你很挑食，而作为战士你又不够凶猛。”
“也许你应该给它取一个凶猛一点的名字，然后记在你的衣服内侧，就那些咒语音节一样。”赛拉建议着。
“这里已经很拥挤了。”基恩展示着衣服内侧，那里歪歪扭扭地写满了咒文。
“它们看起来就像被野猪拱过的杂草。不必在意我说的。只要你自己能认得就好。”赛拉取下一片野猪心脏丢给乌鸦。
“我知道这方法并不高明。在战斗中，敌人不会给我时间查阅咒文。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还没有。想到我会告诉你。”
饱食的乌鸦满意地膀抖落了一根羽毛，又拍拍翅飞回到树上。
赛拉上前拾起那根乌黑的羽毛，压了压羽杆。“它的硬度刚好。希望你不介意我会把它做成羽毛笔。”

迟疑片刻后，基恩望向赛拉，“我想我记起它的名字了。”
“愿闻其详。”
“黑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