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的子嗣 Ⅰ 血统之拥 09 新生(4)

之前设下的陷阱收获寥寥，两人只好翻过山脊，到山坳的另一侧狩猎。
经过一番搜索，终于有鲜活的生命出现在吸血鬼的视野中。赛拉判断那是一只野兔。它蜷缩着身体一动不动，以这种方式骗过了盘旋的猛禽。
基恩压低身体缓缓向目标靠近。在深暗的树影中，他的行动更加隐秘，也比常人更迅捷。当集中精神时，树影会随着他的移动主动扩张，进而提供更大范围的掩护。
地表隐隐约约的振动让野兔有些不安，它积极转动耳廓感知着周围。这番侦查无果后，它立起身体寻找着可疑的目标，开合的鼻孔分析着前方的气味。
注意到同伴有悖常理的捕猎路线，赛拉不禁皱起眉头，“猎手应该呆在下风处，不是吗？”她小声嘀咕着，随后屏住呼吸，静观其变。
直到同伴抓着野兔的耳朵走回来，赛拉才松了一口气。她检查着猎物，随后将它装进麻袋。“兔子的繁育能力很强，而且不像野禽那样需要晒太阳。既然它毫发无伤，我还是把它带回避难所吧。”
“在缺少阳光的冬天，贝蒂总是在鸡饲料里掺入捣碎的蛋壳。她说那是为了防止鸡产下软蛋。”
“是的，那样做很聪明。长期不见阳光，母鸡会产下不利于保存的软蛋。严重时，鸡蛋就会减产，甚至脱产。很多人不肯听我的劝告，他们只把蛋壳当做肥料。”

听到几声嘶叫，基恩准备好了弓箭。“那是野猪，它们死了比活着有用。”
“等等。”赛拉望向声源，“更远的地方有几只野猪崽。这里没有作物，所以它们没机会搞破坏。”
“所以我应该活捉他们？”
“捉住一半，放过另一半。尽量放过成年野猪。”见同伴皱起眉头，赛拉立即解释起来。“通常一窝野猪崽可以存活半数。所以我们可以抓住弱小的个体，饲养它们当做食物，留下强壮的个体让他们自然繁衍。至于那些成年野猪，它们是繁育的主力，就像种猪一样。”
基恩摸着刚滋出的胡茬想了一会，随后点点头。“我从没想过你还是个猎人。这世间有什么东西是你不会的？”
“我总在林中穿行。歇脚的时候，我会观察各种动物。有时候它们可以为我提供草药的线索。当然，我确实有不会的东西。”
“是什么？”基恩取下绕在身上的绳子做了几个绳套。
“你确定你要这样过去？”赛拉回避了同伴的问题。“我是说野猪的嗅觉堪比猎狗，你知道的。”
“是。如果近在咫尺的野兔没发现我，野猪也不太可能察觉。这就是‘阴影亲和’的血脉，我开始理解了。它不止可以让咒逐者的身形变得模糊乃至消失，还能降低移动时发出的声音。另外，我刚才从上风处接近野兔。通过观察，我认为它没有察觉到我的气味。咒逐者长期受到敌视，所以希娅拉用她的斗篷掩护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