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犬塚&切尔诺伯格）第十七回(5)

“血，好多血...”不住的往一一九怀里钻，一二零诉说的声音微微颤抖，“好多血啊一一九，他把那个转光生绑在桌子上，流了...流了好多血...可是，他却在笑，我好害怕，我好害怕，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不都是转光生吗？”
“没事没事，别害怕别害怕...”一一九抚摸着还在颤抖的一二零的背，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也在颤抖，“你也说了是转光生嘛，我们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哭声渐渐淡去，呼吸逐渐悠长，轻轻环抱住怀里的一二零，一一九吐出一口气，软软的往床上躺去。
“一一九”还是那个疲软的声音，轻却有力，“我不信。”
“......我信......我信......”长长的沉默，只余一丝有气无力的回答。
......
黑夜从来都不可怕，因为知道黎明的曙光总会在清晨把黑暗撕裂。
即使铺上软软的垫子，当躺上这张手术台时，一二零满脑子都是上次滴落一地红色的炼狱场景，不住颤抖的身体，在一剂针剂后，也不得不缓缓停下。
墨菲赫托斯亲自给躺好的男孩戴上氧气罩，静静的等待着男孩身体各项指标稳定下来，只有挺直的脊背和明亮的眼睛才看得出他心中的兴奋。

发生了什么？这不是一二零能知道的，一觉醒来，胸口上多出的狰狞伤口撕扯着男孩脆弱的痛觉神经，喉间因为通气导管的入侵而干涩疼痛，整个胸口都热热的，沉闷的让人觉得喘不过气来。
是一场手术，和上次看到底转光生不同，一二零所遭遇的，不是屠宰，而是手术，破开胸膛，不知道被做了什么的手术。
躺在这间只有他一个人住的病房里，接受着墨菲赫托斯每日寸步不离的照料，一二零不感荣幸，只觉无趣。胸口的伤在渐渐长好，疼痛时也总有针剂或装置缓解，每天也能看到窗外按时升起落下的阳光，只是无人能说话，只能被寂寞一点点侵蚀。
一一九在干嘛呢？他也要接受这样的手术吗？
撇了一眼在一旁写写写的转光生，一二零无声叹气，这个人根本不理他，他尝试沟通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不仅如此，这个奇怪的转光生连他的同事也不理，每天便在这里记录着数据，检查他的身体情况，给他喂一些或者注射一些奇怪的试剂。
“扣扣”
第一次，病房的门上响起了代表礼貌的敲门声，吸引了一二零的注意力，也吸引了墨菲赫托斯的注意力，但面上火焰抖动的转光生却没有开门，或者应一声让敲门者自行进入，只冷着眼看着被叩击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