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说（一）(2)

剑的传说由所记之典籍来看，最早可以追述到黄帝与蚩尤的部落大战。传说黄帝以首山之铜铸剑，以天文古字铭之，所以后世称剑为“短兵之祖”。而据传殷帝孔甲在位时，曾采牛首山铁铸剑，上铭古文“夹”，故古时剑也称“夹”。剑在古时“短兵相接”的战争中发挥过巨大的作用，春秋战国时期，上至王侯，下至黎庶，皆有带剑之风。专诸刺吴王，聂政刺韩相，要离刺庆忌，荆轲刺秦嬴，朱亥击晋鄙，莫不是兴于微末。虽后世朝代，曾有收兵禁兵之令。然而剑却并没有因此在民间衰微，反倒是形制越来越完善，意蕴越来越丰富。
说到剑的意蕴，那就不得不提到那些古之名剑。殷商时，天子有三剑。其一名曰含光，无形无质，视不能见，运不知有，触物而不觉。就是说这把剑看也看不见，用起来也感觉不到，砍到东西，什么事也不会发生。这其实象征的就是儒家所说的王化，圣王之道在不知不觉中产生影响，犹如含光无形，震慑千军，人们也在不知不觉中屏退恶念，准从教化。同时，其意蕴也与道家无为，墨家天志，有异曲之妙。
其二名为承影，平常看不见形状，只有在昼夜交替之时才能看见模糊的影子。挥舞它只会发出轻微的声音，砍到物体，物体也不会有所损伤。这便是君子之道，重隐而不重显，藏形而不露。当需要去展露自己，施行教化的时候，也如春风和沐。不以损伤他人来表现操守，而是以自己的言行来感化和引导。

其三名为宵练，白天看不见它的光，晚上看不见它的影子。用它去砍人，人只会感到刺痛，旋即伤口就会愈合。这代表的就是律法规矩，墨家曾有杀盗而不杀人的说法，意思就是杀偷盗的行为而不是杀人。律法是为了禁止某些不好的行为，而不是为了惩罚人本身。平时，律法是沉默的，白天不会发光，晚上没有影子，和光同尘，无形无质。当挥舞的时候，它就会真正砍到身上。之所以只会感到刺痛，是因为它针对的并不是人本身，而是某种不好的行为。律法应是严苛的，但只是针对犯法之事，律法更应该是温和的，因为它不应该让正常生活的人感到恐惧。
这三把剑，可以说将剑的意蕴超脱到了极致。不过若说名剑，却并不止这三把。奈何篇幅问题，不能赘述。倘以后有空，我们下回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