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恶灵(18)

“所有死去的人被融合成了一个巨大的怪物，我便认为，这是来自冥界的指示，它要我亲自去领导亡者对生者的复仇。意志力薄弱的我没有办法抵抗，最终接受了这个男孩的‘请求’，在这里，屠杀三十二个人。我没有什么法力，如果我真的做错了什么，那就请杀掉我吧。”屿的语气一直平淡得可怕，但说到这里时，两行血色的眼泪从她的眼眶中缓缓流下。
“我不会杀你，但我需要你真正转生。在我将你的灵魂涤荡之前，我想知道，吽，我该如何处置。”
屿听到我提到了吽的名字，下意识地将怀里的男孩抱得更紧了。
“他和我一样可怜。我没有想要祈求你的仁慈，但我希望你能够放他回到他应该去的地方。”
“我不会私自加重或是减轻什么刑罚，因为我并不是什么行刑官，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个恶灵猎人。”我说到这里，长叹一声，继续说道，“很可惜的是，吽已经不可能再回到他原来所属的那个世界了。”

屿猛地抬起头瞪着我，更用力地抱住怀里的男孩。
“你在梦境中杀死了那双胞胎兄弟中的弟弟，投射到现实里，那人也已经死了。而如今，吽只是一个人，他强行倒转了世界位面，并在背面的世界主动让人杀害了自己——那么，在现实中，你认为他此时是什么样的状态呢？”我平静地说完，一手伸向吽的心脏，一手凝聚次元能量，霎时，血污，符纸，尸块，都逐渐化为尘埃，慢慢消散，真实的世界逐渐显现在眼前。
吽的眼中重新有了光泽，但那不是生者的眼睛中会出现的光泽。吽的尸体还是躺在那块石头上，一丝不挂，身首异处，胸口被画上三十二道刀痕。
“对不起……”躺在屿怀里的吽呢喃的声音小到几乎连屿都难以察觉，但他下意识说出的这三个字，却让她忽然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