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紫】《爱卿》——第五章(3)

“看来，我的好朋友猜的不错。你的确已经把我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了。”韩非没有畏惧女帝的杀意，不如说，她先说开了，好过他自己来说，情况反而对他更有利些。
“你的底细确实难查了些。不过好在，孤也有值得信任的人。”
“陛下对我的来历了如指掌，还愿意留我一命，韩非先谢过。”韩非托着腮看她，眼睛微眯，锋芒毕露，全然不似先前温和模样，“不过，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陛下可真沉得住气。如今看到我，敢问心情如何呀？”
“你不用试着激怒我。”女帝看了他一眼，对他眼里的算计视若无睹，“现下看到你，我反而心情甚好。”
“哈哈哈哈哈……”韩非听了，反而大笑起来，“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韩非，不如说说你的要求吧。我有心让你入朝为官，”女帝打量了他一番，开口道，“但我知道像你这种人，名也好，权也好，都打动不了你。”
“你知道我的身份，却还想招纳我做你的臣子？”韩非敛了笑意，带着疑惑看她，“你觉得我会被你打动？”
“你承商君一脉，求学于荀卿，问道于李老，九贤之中，你承其三。像你这种难得一遇的人才，杀了，可惜，留着不用，比杀了更可惜。”女帝丝毫不避讳他的身份，眼见着韩非在她谈及到他的恩师们时变了脸色。

“飞鸟尽，良弓藏。前车之鉴犹在此，你让我如何信你？”韩非站起身，皱着眉指着脚下，“就连这座忠义祠，也是徒有其表罢了。‘削迹无遗根，无与祸邻’的道理，陛下不会不懂。在下也怕陛下哪日学了自己的祖父，将我粉身碎骨了。”
“都说君无戏言，可有道是，君心难测。”女帝站起身来，看着他，“你想要的承诺，孤可以给，但就算给了，只怕你也不信。”
“你知我不信，还白费口沫干嘛。”韩非自嘲地笑了笑。
“孤没指望三言两语就能让你放下心中芥蒂，不计前嫌。所以，孤要与你打一个赌。”她走到韩非面前，抬头看他，“只是，不知先生你敢不敢赌？”
“你要和我赌什么？”韩非垂首，凝视着她的眼睛，这真是个出乎他意料的话题。堂堂一国之君，要和他对赌。
只见她从宽松的袖口里翻出一物，放在旁边的石桌上，“赌这个。”
那物体有巴掌大小，方形底座，其上盘龙，通体莹润，底部上染了些红色的印泥。
“传国......玉玺？”韩非乍一见那物体形貌，瞳孔微睁。
他看着面前的女帝，有点儿不敢置信：“你要拿它来跟我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