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的子嗣 Ⅰ 血统之拥 06 避难所(4)

第二支火把即将烧尽，基恩显出一丝忧虑。“你能摸到那些根须吗？”他指着洞穴顶部，“我们得再做一些火把，用根须和箭杆。”
“不。”赛拉的手上亮起魔光，“不必为照明担心。”
不久，两人来到一个石门前。石门已被时光侵蚀，残存的雕纹依稀呈现出一个女人的轮廓。
赛拉念了一句咒语，石门缓缓打开，二人继续前进。
石门后连结着一条通道，这显然是人工修成的。这里不再黑暗，某种嵌入顶部的发光植物足以照明。一些“活动”的植物扎根于通道两侧的土层中，它们像是受到威胁一般蜷缩起来。随着空气的流动，一股醉人的芳香扑面而来，让人昏昏欲睡。好在那香味很快便被另一阵气流冲散。
赛拉熄灭了手上的魔光。“我们已经处于地下世界。和地表生物一样，这里有些生物带毒，有些则能为你提供帮助。”她伸手从顶部挖出一个发光植物交给同伴，“这是荧光菇。它是菌类，是不错的光源。它没有毒，甚至可以当作食物。但是如果吃了太多，你的肚子会像萤火虫一样发光。”
感受到皮肤的温度，荧光菇变得更亮。于是基恩把它拿在手里当作光源。
赛拉俯身撩起一株植物的叶片，“这种会动的植物叫欧特妮，在精灵语中是‘催化’的意思。温暖会让它绽放，可绽放不久就会凋谢。寒冷会让它收缩，就像休眠一样。只要它的根系不死，它一定会再次绽放。它的用途十分广泛。”

“也就是说，我可以把它做成荧光菇的养料，让荧光菇更明亮？”
“哦，是的。”赛拉对同伴能领悟到这一点并不惊讶。
“这里的植物对温度和气流很敏锐？”
“敏感。是的。”赛拉纠正着同伴的用词。“你刚才闻到的芳香来自这种花。它叫百合凡，是良好的驱虫剂。精炼后的百合凡汁液会变成致命的毒药，能让人在睡梦中死去。再度稀释后，它是致昏药物。它也是一些复合香料的添加剂。”
赛拉从地面捡起一只虫子。“你肯定以为这是某种蜜蜂。甚至会因为它背后生出的小翅膀而把它当作蜂后。但实际上，它是一种白蚂蚁。它们经常出现在百合凡附近。它们的腺体可以分泌百合凡的解毒剂，也能解除其他一些致昏药物的影响。”她把蚂蚁送到同伴的鼻子下。
“呃，像腐烂了一样。”基恩晃了晃头，感觉头脑清醒了不少。
“是的，你只要记得它们很臭。”赛拉继续前行，“这些东西在地面上是找不到的。有些黑市商人会通过他们的关系网或者索性雇佣兵来搞到这些。”
通道骤然变宽，黑暗中传来一阵密语，它回荡在四周，仿佛有人在那里集会。
“赛拉女士，是你吗？”一个声音压制了其他杂音。
“是的，索斯彬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