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的子嗣 Ⅰ 血统之拥 06 避难所(3)

“你说的是‘皮肤测试’，又叫‘体外测试’。”赛拉耐心地讲解着。“这种实验一般会选择没有体毛的动物作为实验品。比如蚯蚓、青蛙。由于没有皮毛，它们的皮肤对外界刺激更加敏感。用它们做试验更利于观察药效。”
两人结伴以前，基恩只知道赛拉是村里的药剂师、弱女子。时至今日，他已经找不到什么词汇来形容赛拉，只能报以钦佩的目光。“希望我能记住你说的。”
“这些都只是初步实验。更精细的实验需要在炼金室进行。‘药效’所指的不单是使用药物的结果。它还包括了生效速度和持续时间。”赛拉补充着。看到同伴抓了抓脸，她没有继续下去。“别为那难过。我从没说过要你记住它。”
一阵沉默过后，他们看着对方。“你的伤怎么样了？”
自从死亡（变成亡灵生物）以后，赛拉很少感到生者的温暖。但此时，她确实感受到了连生前都不曾体会的温度。
“只要有食物，我的伤口愈合速度很快。当然，如果饮用血液会更快。”赛拉活动着肩膀证明着自己所言非虚。随后，她开始检查同伴的伤处。“伤口已经不再渗血，再过几天就会消肿。我们已经接近目的地了。到那以后，你需要一顿大餐和一张温暖的床。然后——”

“赛拉。”基恩的神情仿若回到了几天之前。“我最需要的是向那些人复仇。”
赛拉忧郁地点了下头。她知道除非仇人死绝，否则同伴的内心不会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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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片灌木与低矮的乔木遮住了前方的地势，两人的视野被压制在几步之遥的地方。若不是置身其中，没人会想到这是一个隐秘的山坳。由于处在山脊的北坡，这里不见阳光。阴影流窜在蓬密的枝叶间仿佛一张庞大的蛛网让外来者望而却步。
经过一段时间的跋涉，前方已经无路可途。除了后退，两人似乎别无选择。
“我们到了。”赛拉掀开一片藤蔓仿佛那是一张幕布。
岩基上，一条裂隙斜插地表，像是被人为撕开的缺口。它只容一人扭曲着身体通过。上方垂挂的根须一直向黑暗中延伸。
“它好像并不欢迎我。”基恩用树枝、藤蔓扎了两支火把，又在它们的顶部淋了一些燃油。
“是的。”赛拉拿过火把，“所以你该跟紧我。”
洞穴小径蜿蜒崎岖，岔路比比皆是。每经这种地方，赛拉总会关照一下同伴，并且嘱咐他不要独自探索，因为那里寄居着危险的穴居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