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舞台公演(2)

三点整文艺节汇演正式开始。熬过了几支干瘪的舞蹈和几首寡淡的歌唱之后，实验班的舞台剧终于要粉墨登场。
“啊～～无聊！”林闲打着哈欠，半躺着靠在大礼堂的天鹅绒软椅上。
帷幕徐徐拉开，舞台黢黑一片。
乍然音乐响起，一段诡异的节拍，气氛开始变得惊悚起来。这尽是半音的鬼魅音阶魔幻着旋律，舞台两边翻滚而出的或疯或傻或痴或呆的群演们更是用他们极尽狰狞的表情突破着观众们越来越低的内心防线。林闲也不由自主地直起身来，托着腮紧紧地盯着舞台。
顶上白色的聚光灯骤然亮起，吓到了一批前排的观众。灯光下，蜂后浑身上下缠绕着餐巾纸做的白色绷带，被几个壮实高大的随从们托举着，重重地砰！摔在了舞台中央。
周围那些癫狂的人们嚎叫着红了眼，疯了的白狗，傻了的黑狗也都试探着要向束缚着，凭她怎么扭动身体都无法挣脱的蜂后一步一步靠近。
音乐依旧忽快忽慢，上下跳动地撩拨着观众的心，林闲的身体已经不自觉地倾到前排的同学的椅背上了。
就在这时，舞台后方一边三个地冲出了浑身涂抹着颜料，套着破烂不堪衣服的姐妹花们，她们和周围的乌合之众对峙着、焦灼着、推搡着，在旋律达到高潮时倏地被掩埋在了一层又一层叠加的人群里。
音乐戛然而止，全场都灭了灯光。

唯独蜂后头顶的聚光灯直直地照着蜂后蜷缩的，却又瞪大了双眼的小小躯体。
蜂后慢慢地一圈一圈的旋转着展开身体，挣脱着这缠绕的恼人纸带。反抗的音乐响起，蜂后旋转地越来越快，顶上的光圈也越来越大。她在黑暗中独舞着，舒展着细长的手臂、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跳跃着笔直的双腿。
猛地撕下了脸上交叉的邦迪，她用力地甩在了地上。蜂后放声歌唱着、尽情跳动着在这遍地或躺、或瘫、或卧、或趴的群演中来回穿梭……
舞台的灯光渐渐亮起，是柔和的明媚的暖色灯光，曲调也舒缓而清新起来，仿佛春风拂面，万物新生。瘫倒的群演们一排又一排地苏醒过来，忽地扯掉了身上的黑色短袖，渐变地成了一浪接一浪明黄，水蓝，草绿的和暖色彩。
疯狗扯掉了了狗子的耳朵，傻狗也磴掉了狗子的尾巴，大家感受着重生的喜悦，一起舞蹈着，簇拥着高举起穿着一袭洁白长裙的蜂后。她起伏着胸脯，绽放着笑容，就连脸上那道暗红的痂痕也闪耀着动人的光彩。
剧终，成片的人成片的人站了起来欢呼着，叫喊着，全场掌声雷动。
人群中，林闲也用力地鼓着掌，眼神聚焦着舞台上某张涂满颜料的脸孔，不由得露出了情不自禁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