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打男孩(2)

他第一次因为男孩迟到被打手板，男孩抱歉地看着他，他第二次，第三次……男孩太喜欢迟到了，但他却没有办法，他只是个被买卖的商品。
但他记得那天男孩起来得很早，阳光很好，轻轻地透过琉璃窗，窗户下的地板被照得通亮，迷迷糊糊中额前的发丝似乎被人拨弄，睁开眼朦胧中看见男孩趴在他的床上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你干嘛？”他迅速坐直身，男孩也坐好，望着比他高出大半个头的人说：“你带我出去玩吧。”
“我？”他烦躁地挠了挠脑袋，“我能带你去哪？”昨夜里的习题测试刚代替这个家伙挨了打，他夜里摸着发烫的手心老睡不着，现在这家伙凌晨拉他起来说是要他带他出去玩？！
他看着男孩不正常的期待和热情，最后还是拢了拢手掌的伤痕睡眼惺忪地带着男孩出门了。
公爵和夫人还在酣睡，只有仆人在厨房里忙碌。清晨的大厅里空无一人，两个小家伙蹑手蹑脚地提着鞋子出门了。
天已经完全亮了，薄云轻轻地浮在头顶，他们隔着布料感受着阳光的温度。
男孩兴奋极了，他忙着给他买早点，买衣服，买玩具，买点心，买皮鞋。闹市里稀奇古怪的小玩意男孩不听劝阻地塞进他的手里，不一会儿他的手中便没有了多余的空间。

最后男孩看中了一束水仙花，帮他握在手里。
“一起去河边吧。”男孩提议，他默认地跟了过去。
阳光还是很好，河面波光粼粼。
“Evan，你想离开这里吗？”男孩轻轻把水仙插在河边的小石子间，河水拨弄着花茎。
“嗯？”他不解地看着男孩，男孩侧着脸看着水仙，“当替罪羊很难受吧，你肯定恨死我了吧。
“你一定很想离开这里，回到你妈妈的身边。小时候是我不懂事，我觉得有你替我挨打我很高兴……噗嗤，但现在我都12了，我知道你的心情。”
男孩低头笑了笑，他看到的男孩眼底却只是无尽的黑暗。
“我没有母亲。”从他被卖出去的那一天，他便不认识他的妈妈了。
他11岁来到这个地方，替10岁的男孩挨着打，现在两年都过去了，他现在是在叫他滚蛋吗？
“那你很想自由吧。”
“嗯。”他含糊地应着，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Evan，你走吧，带上我给你买的东西，你离开吧。这么久以来你替我挨的打我不知道如何还给你，我想自由才是你最需要的东西。”男孩起身准备离开，“我会和我的父母解释的，你放心地离开，带上这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