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沸腾的深渊(3)

“······”盯着下方的海渊之眼，我一言不发，仅仅只是伸出了手指。
“怎么会？”顺着我手指的方向，德丽莎望向了扭曲的中心——正圆睁着的海渊之眼。
“按灰蛇的说法，应该是没有错了。”他自然也可能说谎，只是那不太符合他给我的印象。
“灰蛇？！”德丽莎一激灵，似乎想起了不好的回忆。“他怎么会在这里？”
“可能这就得问问我们的‘盟友’···”随意地瞄了一眼布洛妮娅的身后，萝莎莉娅和莉莉娅两姐妹就在那儿。“可可利亚女士了。”
“妈妈才不······”
“等等！”布洛妮娅突然打断了萝莎莉娅的话，她的目光集中在了暴动的海渊之眼上。“有什么东西，就要从里面出来了！”
莫名的涟漪，以海渊之眼为中心，在虚空中蔓延。伴随着强烈的崩坏能波动，一道虚幻的影子爬上了平台。
几乎只在瞬间，这道虚幻的身影已经凝实，飞快便完成了量子到实体的转变。
巨大的人形个体，但却是绝对异于人类的存在。它腰部以下的部分空空荡荡，仅仅只有一根脊骨般的结构垂下。也不知道它下面的部分是没有显化，还是，根本就不存在。这样的姿态，和布洛妮娅身后的重装小兔何其相似。
只不过，一个是敌，一个是友。而且，它苍白的躯体叫人难受，张开的双臂之上，白色的外壳就如同绷带一样缠绕着。昭示不详的红色纹路发出病态的荧光，在它身上蔓延。比起它骨架一般的姿态，重装小兔不知道要顺眼多少。

应该是头颅的位置裂开着一道大口，其中传来的骇人嘶吼使得平台为之一震。
“叫唤个啥。”崩坏兽？这个样子即使不是，也没差多少了。量子之海里，也会有崩坏兽吗？
似乎是听到了我的话，有或许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我们，它停下了嘶吼，低下了丑陋的头颅。
没有眼睛，取而代之的是盘旋着的巨大双角。
“喂，你可真丑。”我倒好奇，它是用什么感知外界的。
“轰！”
巨大的光柱从它的口中喷射而出，正对着我的头顶。这东西，难道还能听懂我的话不成？
“舰····长？”德丽莎的声音在慌张与讶异间飞快变幻。
长剑瞬间便已经出鞘，在头顶划拉出一道流光。本应该马上便消失的剑光却烙印般留在了空中，其中溢出几道飞舞的羽刃。
“断空。”
光柱仿佛落在了镜面之上，不仅分毫未进，反而如同反弹般射了回去。
虽然名为断空，但其实是将剑光的“这面”和“那面”嫁接到了一起，弯折的是空间，而非攻击。
“真是，搞得好像我才是空之律者似的。”我自嘲一笑，说起来，无论是借助羽刃的移动，还是这次的“断空”，都是模仿的空之律者。区别只在与她能直接操控空间，我却只能间接达成，不可能像她那样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