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笙不换（九）(5)

若男的时机把握地刚刚好，话音刚落，他就一个转身拉起林楠笙的一只手臂跌落在他怀里。林楠笙没少见过投怀送抱的男男女女。不过像若男这样轻车熟路，还能把害羞和无耻平衡的如此自然地却非常少见。
“呦，可惜了你这一身的细皮嫩肉。你家公子我，今日喝多了。只怕是没法儿好好疼你喽。”
“是真喝多了，还是心里记挂着那位罗公子呐？”
林楠笙不应答了，只是深深笑着。这份笑意里面似乎藏着锋利的刀子，让若男只看了一会儿就撇过眼，装作害羞一般将头埋在他胸口。
“若男不求名，不求财。不过是仰慕公子的才貌，想要亲近一次而已。罗先生若是责问起来，公子尽管都推到我身上便是。”
林楠笙忽然收起了笑。垂在身边的手却还是不肯伸出来碰一下若男，后者只能一边装柔弱，一边自己伸手双手攀着林楠笙的脖子以防掉下去。
“是谁让你来的不重要。你们这种人我见多了。重要的是......你能不能服侍好本少爷！”
若男一听有戏，立马笑得像是见了鱼儿的猫一般。“公子，你坏死了！”
沈巍越听越气，越听越无措，扶着墙的那只手不住地开始抖动。

房间里的两人并不知道此时不远处还有个旁听的观众。他们两人低声细语又说了些让人脸红的话。尤其是那个少年，估计是欢场上的老将，三两句话说出口，让沈巍快要羞晕过去。他没有想到林楠笙的荒唐是这般样子。他更难以相信，那个让他思念了许久，意气风发的男人有可能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和许多如若男一样的人有过这样的亲昵。
接下来，小倌儿的话似乎都是更加上不得台面的，那若男也‘不敢’大声说，只是贴着林楠笙的耳朵，嘀嘀咕咕说个没完。 
他说一会儿，两个人就互相看着窃笑一会儿。沈巍一边觉得心痛，一边又忍不住相像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淫 词 艳 语。但是即使只有两个人的对视和窃笑，已经足以幻化成一个个软刀子，磨得沈巍的脸皮和心口撕裂一样的疼。
眼看着那两个就要搂抱着往床上走去。林楠笙忽然一口酒吐了出来。小倌儿穿的原本就单薄，这下被弄了一身，居然当下就把自己扒了个精光。可是若男没想到，这美味都送到嘴边了，林楠笙却撂了筷子。
“快去洗洗，臭死了。”
若男见惯了各种恩客，被林楠笙吐了一身还嫌弃脏臭也不生气。反而这小倌儿还惦记着自己的任务没有完成，两步三回头，好说歹说一定要林楠笙等着他。最后磨蹭了半天，若男才出了门。房门再次关上之后，隔壁房间持续不断地争吵声更显得突兀，洋泾浜混杂着几种不同的外国语，显得这间房里更加寂静。

林楠笙关了门，也不转身。就在这寂静中沉默了一阵，忽然用清冽的声音说，
“你看够了吗？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