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笙不换（九）(3)

“请指教。”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是。”
“我没说完呢，你是什么是！世人都喜欢做君子。不过也有特殊情况，这个时候也就不分什么君子小人了。男人嘛，一辈子总有那么几个......非常时刻。若是错过了，悔之晚矣。”
沈巍越听越奇怪，迟瑞说完了，他反而不着急离开。
“长官，您这话在下似曾耳闻过。在下求学时曾遇到一位老师，他也说过同样的话。”
迟瑞笑笑不再说什么，只是摇手让他离开。
沈巍按照迟瑞的提点找到了一号房包厢。可是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有人吗？林南笙？你在吗？”
他转了一圈发现这个房间根本没人。于是准备出去再找那个掌柜问问。就在他打开门准备出去的瞬间，忽然隐约听到了什么声响。屏息静气之后，沈巍发现声音是从隔壁包厢传来的。
沈巍想起爷爷的坦白和叮嘱，定了定神，鼓起勇气循着那声音走到摆着卧床的墙壁旁，贴着耳朵细细听起来。
一墙之隔，二号房间里的各位使官大人正在互相碰了杯，等待林楠笙发言。

劳伦斯喝了口酒，在林公子的微笑示意下，清了清嗓子站起来。
“各位亲爱的朋友们，请允许我向大家介绍我们发过联合贸易公司的新任总经理，林楠笙先生！”
众人刚要鼓掌，只听砰一声，沈巍站在墙后，感觉似乎有什么玻璃物件被摔碎了。
林楠笙摔了手里的酒杯，依然面带笑容地和吃惊的这群欧洲人说，“这叫壮行酒。出征之前，战士们为表决心，摔杯为誓，不成功便成仁！”
“这......”劳伦斯显然没有想到这位花花公子会来这样一手。
“......哈哈哈哈，怎么样，我林某人帅不帅！？”林楠笙脸上的严肃维持了不到一分钟，随即换上了大家最熟悉的得意和目中无人。这一变，端着酒杯看傻眼的使官们才回过味儿来。原来这位林公子经过留学之后，真的没有什么改变。甚至更加荒唐了。
劳伦斯哈哈两声，很快切入主题。他名义上给林楠笙带了一顶顶高帽，把他夸到了天上。可是语毕前，话锋一转，‘以后个租界还是一如往日，什么都不会变。’
大家终于等来了这句最终的结论。于是气氛瞬间和气融融。沈巍一边听着，一边捏着拳头为这群鸠占鹊巢的强盗如此厚颜无耻，而气血翻涌。由于紧张和愤怒，沈巍忍不住一拳砸在了墙壁上。打完了这一拳，沈巍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这个举动有多危险。他屏住气息，等待对面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