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糖(序章)(2)

九，单数最大，望他有所追求；良，无需争抢，求他安稳度日。
要说事儿也奇怪，周夫人虽得子晚了些，可胎里养得极好，相比同龄人，无论智力体力，小九良非但不输，甚至还要高出些许，可正是前日里一阵冬风吹过，当晚便发了高烧，不吃不喝，几日不退，整日只管闭着眼睛睡觉。
周老爷和夫人心急如焚，寻遍了满城的名医，都查不出个所以然，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日渐消瘦，周夫人彻夜难眠，早也哭晚也哭，好几次险些背过气去。周老爷虽心疼儿子和夫人，却也得照常去书塾授课，只是看着比往常颓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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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天气阴沉，黑云压得人喘不过气，周老爷下了课照常往家赶，临近胡同口，忽然听道一声吆喝。
“卖药糖嘞，卖药糖诶。”
周老爷顿了脚，抬眼看了看黑压压的天，好半晌，才朝着那人招手：“卖药糖的，你来。”
那人听见招呼立马跑上前来，跑近了才发现，不过是个小孩儿，十来岁的样子，倒是那双眼睛生得极好，眼角含笑，明净无尘。
不由又想起九良，周老爷轻叹了口气，那孩子何时才可如这般飞奔着跑来他面前。

“老爷，吃块药糖吧，甜着呢，去苦。”
小孩儿机灵，打眼一瞧就看出周老爷心里藏了事，一句话不轻不重，却正打中心窝。
“你这药糖可能医病？”
“老爷，这药糖能消食去火，可治不了心病，治大病，您可得寻医生去。”
被小孩儿的一本正经逗笑，周老爷掀开他手里的药糖匣子，一阵清甜窜到他面前，香气上飘，将那黑沉沉的云破开一道口子，露出些暖阳来。
周老爷伸手拿起一块放进嘴里，淡淡的薄荷味儿迅速蔓延，直缠进心底。
“小孩儿，全给我吧。”
“啊？”
周老爷又拿起一块儿，半眯缝着眼，冲透出来的光晃了晃，随后放进嘴里，用手摸了摸小孩儿的头：“我说，我全要了。”
从惊讶中反应过来，亮光爬上眼眸，小孩子露出大大的笑脸，赶忙将匣子里的药糖包起来：“多谢老爷。”
周老爷像被那笑容感染了一般，心中阴霾扫淡了些，正想伸手掏钱，忽然被远方的喊声叫停。
“老爷！老爷！”
“您快来看，少爷醒了，少爷醒了......”
梅香大喊着从胡同跑出来，满脸高兴，上气不接下气地指着宅子：“少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