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轩】宽河窄巷(13)

他家里头有辆残破的自行车，是他爸从二手场子那里淘回来的，他成年了以后就有些嫌它，骑起来费力，咯吱咯吱地苟延残喘，他也不愿往稍远的地方走，更是用不上了。刘耀文见着自行车喜欢得不得了，嚷嚷着要骑。
宋亚轩早上推开窗看见太阳，冲刘耀文喊：“今个儿天好，出去骑车不？”
刘耀文飞快地套上外裤，兴冲冲地就要开门，回头看见宋亚轩在笑。
宋亚轩是爱笑的，笑起来眉眼弯弯倒也确实好看，骨头柔，揉进肉一般，但不阴。
宋亚轩确实在笑，眼里闪着泪花，苏州河河面上的灯影儿一般。他大，想的多，天天听着前线来的报心里煎熬，确是憋得久了，没由来地苦。

刘耀文粗，不懂得察言观色，只觉得宋亚轩好看，给后车座铺了层棉布，拍拍让宋亚轩过去。
刘耀文唰地就斜着上了座，车从窄胡同摇摇晃晃往外头走，刘耀文喊抱紧我，像风一样。
宋亚轩搂着刘耀文精瘦的腰，喃喃说：“要是你一直像风一样就好了。”
车慢了下来，估计着是有些累了。
刘耀文听不懂，长腿一蹬车又快起来，只顾着咧开嗓门喊好。
宋亚轩抛了难过，也跟着开心：“走，我们去买蝴蝶酥，国际饭店的蝴蝶酥。”
租界往后走路宽了起来，从熙熙攘攘到门可罗雀，刘耀文骑得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