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迪亚城（City bresdia）》Ⅲ.3 名为无物的温室(5)

将那层伪装，从我的皮肤剥去；从我的血液析出；将彻入骨髓的打碎；将蛊惑思想的撕扯……
痛感。
眼眶，嘴角，鼻子都在流血，骨头嘎吱作响，无法呼吸，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几乎无法动弹的「我」，执拗地抬起右手，在其前方突兀地现出幕布一角。「我」将其死死地抓住，然后——
撕扯。
我所见的「真相」……是一片白。
所有人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有的人还有呼吸，更多人已无法挽回。
我的手上、身上布满血迹，和他们身上的一般鲜红。“杀死”我们的是不可见的，不可抗拒的力量。
……
“……啧，我知道了。但那些身体已经无法承载「灵魂」，我也只能把这些「灵魂」留下，除非你提出更好的解决方案。”
……
黑色的「灵魂」试着将我拖入，将我浸没，将我同化，将我……抹消……
火焰猝然迸发，烧尽了那些伸向「灵魂」的黑影的手，我如同起锚一般被拉扯，直到在甲板一般平整的地方躺好。我起身，发现我躺在纯白色的殿厅正中。明明是刚才经历，却已然记不清……这是谁的记忆？
脚步声。
脚步声踏着节奏回荡在空间中，一时未能分辨那脚步声从何而来，那么转身就对了。

“海拉……女士？”我尝试着称呼她我唯一能想到的名字。
“……许久未见。”小女孩黑色哥特式的衣着，正适合冕为这片寂域之主。
“你应该接受死亡，而不是带去死亡。”
“于事无补，我能做到的只有这么多。”
我与她确实未有过交集，却为何像旧识一般攀谈？
“这里不是你的宫殿。”
“你我同为借宿之人。”
声音从我的嘴中发出，却不属于我。
“看过来，小鬼。”
我转身看向身后那团火焰所凝聚的人形，熟悉而又陌生。
“伊芙利特？”人形消去了火焰，他的肌肤像是不曾燃烧过一般，与他四目相对，仿佛在照镜子。我念出他的名字，或许我并不知道，只是觉得他应被冠以传说之名，能将火焰和「灵魂」像黏土一样随意塑造出形状。
“虽然出了这个空间，你就几乎记不得这些了。但我还是与你说明一下吧。我，炎精灵伊芙利特，和那边那位海拉一样，是以「灵魂」之态闯入了这个世界；由于降临时造成的破坏而被世界的抑止力限制，附身于「灵魂」的载体，尽量修复自己造成的世界变动。
你的能力本是自身的潜能，我只是将其诱发。你的「灵魂」未成固型，因此可以再塑，但没有蓝图的再塑十分危险，需要窥视他人「灵魂」作为「模板」，能重现的也只有「代偿」……总之不是什么好用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