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短篇(1)(2)
“嗯,你再睡一会吧。”
“不了,你待会在门口等我一下。”
她把灯打开,阿弗莱克看到莱娜那酥胸还是红一下脸,不自觉直了直腰。他的个头在比特拿一族属于平均身材,可相对来其他人类和亚人种来说还是有点虎背熊腰,可是动作还是十分敏捷。在某些方面,特征变成人类口中的劣根性。虽说阿弗莱克把比特拿族象征性的杂毛剔除掉,现在几乎于普通人类并无二致,但那粗糙的指甲还是可以看出,他是人类社会中的异类。
阿弗莱克整饬完毕后从走出屋子,他没有预料到今天会下起雨来,这里没有他之前赖以生存的直觉,蔚蓝的天空成为一种稀有色彩,取而代之是高耸的生化炉里那化不开的锈红色。他一度认为那黑色砖块堆砌起来的烟囱其实是焚尸炉,人类在早上把活生生的亚人种推进洗漱房做完最后人生的祷告工作,随即在晚上拿着枪命令着亚人种一个个跳进那烧得火红的铁水中,无声无息,那血与火的颜色萦绕在脑海之中,成为阿弗莱克一生的梦魇。
直到亚尔弗列得告诉他,那是人类的新能源、新生活。接下来是漫长的沉默,亚尔弗列得拿起手中的朗姆一口一口灌入肚子,彷如那思绪能跟着酒水化作酩酊一梦,年迈的亚尔弗列得那落寞的神情在诉说着他的另一端人生。他递给阿弗莱克一瓶比他手中小得多的朗姆酒,此时阿弗莱克拿过酒默默喝起来。他明白一个秘密对于一个人类老人意味着什么,那是苦酒,是良药,是不眠夜曲,对于他来说更是如此。
莱娜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出门口,一同呆看着雨天。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袖子长抵手腕,腰间系这一条淡蓝色的绸带,那是手工很精致的丝绸货,玲珑小巧的身形在薄纱轻抚之下若隐若现,额前的绮角点缀着一朵菊花。不健康的身体赋予她惨白的脸色,即使这样她都不曾在阿弗莱克面前露出难色,即使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她都是温婉一笑,这样的她是如此楚楚可怜。
“喜欢吗?”眼前的少女拉着裙角怯怯问道。
“还行。”这明显不是少女想听到的答案。
“这雨让我想到不好的事情,好讨厌。”莱娜望着婆娑细雨呢喃一句“阿弗莱克,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阿弗莱克顿了一下,他低头凝视莱娜琥珀的双眼,他寻找那种能笃定命运的东西。很快他意识到自己是如此傻瓜,那个答案在他见到莱娜那一刻就不言自明了。
“很快,很快。等这场雨下完之后,我就会回来了。”
“我等着你。”莱娜淡淡说了一句,这些话他们之间已经发生过很多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