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短篇(1)
阿弗莱克失眠了,他并没有和以往苦闷在巷子里面徘徊,寂寥得像一只受伤的黑猫。他选择在床上,静静看着旧铁扇片不断地旋转,搅动盛夏里闷湿的空气。他试图把注意力放在一个问题上面,可是疼痛感像是一根根带刺的藤条一般,不断抽击他的太阳穴,鼓动的血脉压榨他的意志力,让他不得不停下思考,陷入一堆乱麻之中。在这些痛苦幻想之中,唯一他能把握住,只有枕边一缕青丝。他在寻求一种慰藉和宽慰,又害怕惊醒她,只能他小心翼翼把手放在她的手臂旁,感受她独有的温度,享受着她独有的温存。
他们住的这间屋子并不宽敞,只能摆下一张床以及一个梳妆台,剩下空间莱娜一再要求阿弗莱克必须是阿弗莱克的东西,可最后还是买一个带穿衣镜的衣柜,自己衣服却放在港口的货船上。家里唯一算得上是他的东西只有一台古旧的老式收音机以及一口锃亮的方形座钟。幸运的是地下室并非是完全封闭的,在靠近广场一侧有扇装着栅栏的窗户,虽然只能勉强把半个身子的距离,但日光还算照的进来。莱娜养了几盆香雪兰在窗户上面,阿弗莱克只有每天起床闻到那股味道,才能意识到原来自己还是活着的。当然这只是他的感受,莱娜说过她只是单纯喜欢它的花香和寓意。
太阳并没有准时爬上窗户前,阿弗莱克已经开始穿起自己的马靴,他听到窗外传来滴滴答答的雨水声了,不出所料的话,待会还有镇子上那悠长的风笛声乘着雾气而来,那是阿弗莱克为数不多喜欢这个地方的原因。他把挂在床头边上衣服捋了捋,在昏暗中,他继续穿衣服,尽量不弄出声响,免得把莱娜吵醒。他扣好衣服,看看了时钟上时间,猫着腰去捡在床下的帽子。这时候,莱娜已经醒过来了。她睡眼惺忪伸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