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荡（1）(2)

“赵家没有发难，难保不是假死，这个时期谁能不小心？”
“说的也是，郑殳珹的狗四处乱窜，确实令人怀疑。”郑殳珹作为大公主，手下众多，耳目遍地，谁都可能是她的走狗。她那几个兄弟姐妹确实也因此戒备着她，毕竟，这早就不是只有男人能称王的时代了。说话的女人显然还有点疑问：“柳拜石真是郑殳珹那一派的？她不是卫窕的手下吗？”
突然被点名，刚刚憋出来的困意瞬间消散，她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讯息，或者还有什么人尽皆知的东西能从他们口中出来。
“卫窕和郑殳珹有些合作关系，这你都不知道吗？”
原来还有人不知道这件事，这着实令柳拜石吓了一跳。他们上头的那位到底有没有在交代任务之后详细说明内情，不过，要是说的太清楚也不太好。
“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一路跟着她到这穷乡僻壤连好睡的地方都没有。”
“不可胡说。”
确实不能胡说，怀北镇不算富裕，还有什么地方算富裕？它只是比那些名流城镇差劲，比起柳拜石的家乡算是上等了。不过，其中有个人的声音很耳熟，看样子她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我们来做这些是真的符合常理吗？”
“什么常理？”
“我们都这样的身份了，却还要做偷鸡摸狗的事。”

“我们的身份？我们既不是皇亲又不是贵戚，更没有帮衬的父母兄弟，谈不上什么身份。”
“比起别人算好的了，你看这个柳拜石，自从乔家出事就跑个不停，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女性的声音中略带嘲讽意味。
好的不比非要比差的，活该没前途。柳拜石想起他们是谁了——顾常婉和窦寇征。
她一点也不惊讶，只是觉得加上一个窦寇征就太麻烦了，难为那位还要专门挑个能力强的来跟踪她。现在这样的情况，只能找一个更加混乱的地方脱身了。柳拜石翻了个身，决定第二日清早就去找人。
怀北镇原本是个小地方，不该有这么大的场子。可偏偏命中有运，有些大老爷顺江过河摸到这里，原先只有一两个，之后才逐渐增多。长此以往，这里竟也生出一个庞大的私情场所。与那些花酒楼相去甚远的是，他们似乎很要面子的将私情藏起，虽是外人笑话立牌坊，但面子上总算过得去。
柳拜石第二日清早动身，那两人果真跟着了上来。走在潮湿的小路上，心情也跟着阴郁几分。天知道，那些人是如何在这种地方取乐的。
此时，一个女人走过。她衣着简朴，身材肥硕，苍白的脸颊，绝不是好看的形象。那眉间溢满忧愁、愤懑还有许多不甘。果真，这地方也不是每个人都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