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慈母手中线(4)
“嘶——”我倒吸着冷气,右手传来的被生生劈开一样的痛感使我忍不住跪在乌贼头上。看着脚下那一米多长的口子里不断的冒出透明发白的黏液,我相信这乌贼比我更疼。
乌贼剧烈的晃动着,河道被溅起了一道道高大的水花。我紧紧抓着短刀固定身体,听着身后传来的破风之声,我知道这乌贼一定会发了疯的把我扯下来。
靠着这把短刀不可能能跟那么粗的触手的力道抗衡。我看着短刀,心底涌起一股狠戾,我扒开那一米多长的伤口,钻了进去。
匕首能刺出的深度有限,我的头和胸部卡在它头部的伤口里,大半个身子依旧露在伤口外。我握着短刀,感觉到已经有一根触手缠住了我的右腿。
我举起短刀,用力朝伤口的深处刺去,伤上加伤!
乌贼晃动得更加暴躁了,并且发出一种我从没听过的尖锐声音。那根触手依旧卷着我的脚,并用力向外拉扯着我,剩下的触手则用力抽打着我露在伤口外的后背、腰屁股和腿。这感觉简直就像是在被直径三米粗的树木捶打一样。
再来几下恐怕骨头都能粉碎!
我忍着浑身的疼痛,咬着牙,就像挖掘前的捣土一样,我闭着眼睛胡乱的挥舞短刀,频繁的捅刺着身下的伤口,同时奋力地朝里钻去。
河水突然淹没了我的鼻子和耳朵,我下意识地睁开眼,敏锐地意识到乌贼这是钻入水下了。我强忍鼻腔灌水想要咳嗽的痛苦,屏着呼吸挥着匕首,更加用力的捣刺着身下的碎肉。现在就是什么都顾不了了,拼命。
此时乌贼头部的伤口又被我捣出了越半米深,渐渐地我只剩下腿部还露在外面了,而乌贼抽打我的频率也渐渐慢了下来,但我依旧还在用力地刺着乌贼的头部······
不知过了多久,如墨般漆黑的水面上,一个人猛地浮出了水面,他仰头向上,张着大嘴大口呼吸着。
“差点憋死在水里。”我心有余悸地说道,丝毫不在意水面散发着的刺鼻气息,贪婪地喘着气。
我费力地爬上岸,回头看了一眼被染黑的水池,扯动嘴角笑了笑。
这玩意,临死才吐墨,可惜没用啊。
力气仿佛被抽空了般,我翻身仰面躺在岸边,一股强烈的麻痹感袭来。恐怕是墨汁里的麻痹毒素从我身上的伤口里渗透进来了吧?
收回前言,你这墨汁还有点用。
我撑着沉重的眼皮,看着越扩越散的黑水。有这些墨汁在,估计那些食人鱼也不会靠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