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悲吟》启程 第二十章 坚定(2)

“那又如何？”
这个反问给了李常当头一棒：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你还在问‘那又如何’？
“之前我早就观察过你们俩，张旭同志，你有很好的机会，这注定了你们不会有结果的。”
“我知道，我只是想见见她。”
李常最终还是选择了让步，张旭已经向他展示出了绝对的诚意，他也没什么好拒绝的。
“好吧，我满足你的要求。”
在焦灼的期待下，张旭得偿所愿，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李常和李曼的关系，他有过猜测，但是没有想到他们的血缘关系比他想象的还要近，因为在此之前他没有听到过李常有女儿的传言。
李常把张旭带到了基地的医院。在一个灯火通明的房间里，李曼穿着病号服正低着头玩手里的哨子。张旭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旁边没有一个人陪伴。
看到张旭的到来，李曼并没有表现出抗拒，依旧蹲在那里玩着哨子。
“李曼。”
张旭用尽了一辈子所有的温柔轻轻地呼唤着她的名字，那一刻李曼的身体定住了一下。
“我来看你一眼。”
李曼重新玩起了哨子，背对着他没有说一句话。
“我的训练很顺利······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选。”

张旭的鼻头猛地一酸，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我不知道该怎么选······”张旭终于哭了出来，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流进了嘴里。
李曼身体蜷缩背对着他，肩膀轻微的抽搐了起来。这个时候，从张旭的角度，可以看到李曼的手在抖。
“嘟——”
张旭听到了刺耳的哨子声，李曼蹲在那里忘情的吹起了哨子，哨声听上去好像鲸鱼的长鸣，穿透了房间的墙壁，穿透了基地的墙壁，带着清脆，飘向远方。这一刻，整个宇宙似乎只存在这一种声音。
李曼依旧忘情的吹着手中的哨子，眼泪流进了哨子里让它听上去开始断断续续的不再尖锐了。
良久，刺耳的声音不再，李曼流着泪握着哨子轻轻地吐出一句：
“一路顺风······”
我用哨声，送你远行。
张旭忍不住哭出了声来，他用手疯狂的擦拭着眼角留下的泪水，一瞬间觉得世间的所有都不重要了。
眼里的泪模糊了张旭的视线，蹲在哪里的李曼不再清晰，但是张旭眼前浮现出的，是李曼曾经的那些灿烂的笑容，这一刻，他仿佛听见了再熟悉不过的咯咯咯的笑声，清脆而又温柔，如山间清爽的风······
遗憾的是，张旭最终都没有看到李曼的脸，在走出房间的时候，他背对着李曼说了一句：“以后的我每一秒都在离你而去，但是你要记得，我的思念会跨越银河星际奔你而来，到时候我希望你还能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