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中篇科幻小说】冷湖六重奏（下）(4)

“天啊……”
“我佛千万身，宇宙无穷尽啊！”老胡感慨道。
“在他们看来，我们应该像是星球或星系一样巨大无比的存在吧？”徐工感叹。
“有可能和他们对话么？”我问。
“不太可能。”张教授说，“你注意到了吗？在我和老胡的梦中，都出现了一个时间单位‘须臾’。”
“嗯，我也对此很在意。”
“我们再做个估算吧。老胡说过，这巨岩世界与荆棘世界的距离在‘数百寻’，用我们的单位制，距离是三千米左右。换算下来，一寻大约等于我们的30米。而他们的飞船‘每10须臾即可前进1寻’，这已经接近光速。光速是不变的，都是30万千米每秒。如此计算，可以算出1须臾相当于亿分之一秒。”
“亿分之一秒？！那岂不是……”

“是的。他们的思维活动比我们要快上亿倍。”
我努力想象着比我们快上亿倍的生物是怎样的存在。我们一呼一吸，他们就能从幼儿长成青年；我们一问一答，他们就已经历了数十年的沧桑……无论怎么想象，我都难以抓住这一图景。这实在太疯狂了。
“因此，与这种生物对话是很困难的。”张教授说，“我们恐怕只能以在大脑中植入梦境的方式，被动地、单向地交流。”
“他们就不能多等一下吗？”
“恐怕不行。他们的生化反应速度太快，新陈代谢过程极其激烈，寿命很可能非常短暂。如果尺度相似律没错的话，他们的个体寿命恐怕只有几十秒到几分钟。”
“这也太短了！”老胡说，“哦，有句话咋说来着……”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