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10)

“你原本就有这个打算了？”姜禾想起下午他同自己说的许多话，“你当真放得下吗？”
“放不放得下，以后都不关我的事了。”
怀中的人似乎有些不舒服，挣了挣，没挣开，反而被抱的更紧了。
“阿婴......”魏无羡唤他，叹息一般轻声说道，“你不该做傻事的。”
“哥？！”魏婴突然觉得全身的力气像被卸去了似的，他眼睁睁地看着魏无羡的身体又开始变得透明。
这下，魏无羡很容易就挣开了他的怀抱。他转过身看着魏婴，扬起一个狡黠的笑容，他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阿婴，你忘了，你学的这些，都是我教的啊。”
魏婴瞪大了双眼，看着魏无羡消失在了原地。
有什么东西砸着他的头。
一树的桃花，全都谢了。
魏婴突然没了力气，整个人向后倒去，陷入黑暗之前，他感受到一个温暖的怀抱，带着清冷的茶香。
魏婴突然想起，那时魏无羡说，他原本只是好奇，可他摔下去的时候，有个人接住了他，他便再不能抗拒了。
魏婴从来不知道他说的那种感觉，现在，他知道了。

……
……
……
魏婴已经昏过去三天了。
那日魏无羡消失，魏婴突然昏倒在北堂墨染怀里，虽然姜禾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跑到那边去的。
姜禾细细给魏婴探查了一番，的确是用了不知什么禁术，受到了反噬，没有伤及根本，只不过估计得睡好一阵子。
至于魏无羡，姜禾抬头看了一眼，原本一树的桃花瞬间只剩下一树的枯枝，心中有些复杂。
姜禾来告辞时，魏婴还没有醒，北堂墨染守在他床边，眼下挂着浓重的乌青。
姜禾决定还是要告诉他一些事情。
“王爷，那天我去见魏公子时，他同我说了许多话。当时我以为他是病中多思，可现在想想，他大概那时就已经做好了打算。
魏公子跟我说，你们成亲后，他很少见到你，有时见到了，也说不上几句话。他说，虽然你总是叫他阿婴，看着他的眼睛却总是在缅怀另一个人，可笑的是，你缅怀的那个人却是他。
他说，魏无羡的确比他更像魏婴。你总觉得，比起举止得体，有一手好茶艺，会唱歌的魏婴，那个会笑会闹，连一首桃夭都不好好唱，调子跑到八百里外的人，才是魏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