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9)

姜禾从没见过这样的魏婴，在她的印象里，他似乎一直都是一副淡漠的样子，绝不会有这样歇斯底里到几近疯狂的神态。
“是我允许的。”
她身旁的墨染开口了，“三年了，你用自己的心头血养了他三年了，够了。”
魏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北堂墨染！你疯了吗？！你怎么能......”
“魏无羡，够了。”
北堂墨染冷冷地打断了他。魏婴愣住了，脸色刷的一下白了，虽然已经不能再白了，可姜禾就是觉得，他现在肯定很不好受。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笑得十分肆意张扬，跟年少时的魏婴一样，看得北堂墨染几乎有些晃了神。
他说，“北堂墨染，你真的喜欢魏婴吗？喜欢到，由着我给他养了三年的心头血。喜欢到，可以替他照顾还在世的哥哥，放在王府三年。喜欢到，现在为了让他哥哥活着，让别人来除掉他？”
说到后面，魏婴笑得已经有些讽刺。姜禾有些看不下去了，正要说些什么，却见他一下子拔下了头上的发簪，“既然你这么想要这个魏婴，我给你就是了！”说着，便将发簪狠狠地插进了自己的心口。

鲜血缓缓流了下来，不断地滴在了魏无羡的手上，滴在了地上，那魏无羡几近透明的身体渐渐又恢复成了人样。
“遭了！”姜禾惊呼，他的血把她画的阵法给破坏了。
魏婴抱着魏无羡，心口的血一直流着，他却像是感觉不到似的。
“阿婴......”怀里的人轻轻唤道。
魏婴的身体僵了一下，低下头抵着他的头发，语气像是有些埋怨，“也就只有这个时候，你才记得起我。之前不是看见我就跑了，我有这么吓人吗？”
过了一会儿，又说道，“没事，记不得就记不得吧，也不是什么好回忆。
“你不要害怕，现在没事了，以后也不会有事了。”
魏婴说着，抬手就着心口的血，在身上涂涂画画。
姜禾皱眉看着他画的纹路，有些眼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想用自己来换魏无羡？
姜禾抬手拍了个符纸过去，还未近他们的身，便被一道屏障挡住了，没过一会儿，那符纸便被烧成了灰烬。
“你怎么会？！”姜禾大惊，魏婴抬起头，施了一个眼神给她，“姜姑娘，你师父没教过你，不要轻敌么？若不是会这些旁门左道，我又怎么能保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