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谶记】试待她窥户端正(17)

婢女有些似懂非懂，但很快便跑回偏房为萧且上药了。天色有些晚了，韦辙遥望着地平线，忘记了萧谙户的存在。
“韦辙，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萧谙户心事重重地开口。
韦辙愣了一下，他既不想拒绝回答，也不想随意搪塞，与萧谙户认识并不久，一直以来也多是利用。但在十三岁至今的两年间，他经历了人生的一次起落，现在的他早已习惯不加以感情的行事。除却一副臭脾气，人却很好的老家伙以外，萧谙户是他交流过第二多的人，也是这两年相处时间最长的女子，又是韦辙也会想起另一个总喜欢裹着被子，有大小姐一般的气质，但行事像个男孩子，总是默默跟在自己身后的少女，不过那只在极度疲劳或极度难过的梦境中才发生。
韦辙看着萧谙户，轻轻地抱住了她，萧谙户虽虚长韦辙几岁，但初皿后的少年已具备了挺拔的身段，此时两人相拥，方不显突兀。韦辙对萧谙户的感觉很奇特，从起初对她的手段感兴趣，到后来了解她的经历，再到日常相处，他并未深窥过萧谙户的内心，但萧谙户的一举一动却能让他感到些轻松，至少，能有一丝喘息的余地。

很快便分开了，韦辙招招手，示意萧谙户回去，两人的影子垂落地面，一直延伸的很长。那天晚上，月亮泻满房梁。
接下来的几天很平静，不过行色匆匆的军士更多了些。对于萧王府来说，区别不过是节奏加快了些，只是会有些军士仍然喜欢盯着萧谙户看，只是这些军士的眼中，少了一分敬畏，多了一分肆无忌惮。
萧王府的城主终于病逝，不过萧谙户并不喜欢称他作父亲，但灵床之前，萧谙户不免要求留下身影。值得一提的是，萧城主病逝在夜晚，但真正宣布其死亡讯息，却是在午后。
白衣的谙户于灵前告祭，萧且仍在养伤，萧吕不知又游荡到哪去，此时只有萧珏在一旁观赏着姐姐，亦是素衣，但眉眼之间却不见丝毫敬意。
待萧谙户拜祭完，萧珏笑道：“见姐姐如此心疼父亲，不如多留些时辰，陪父亲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