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相忆·一世守》〈肖战水仙〉〔魏无羡×北堂墨染〕【十一章】(2)

“最后一次，服从本王的命令。”
魏无羡眼神冷漠地留下这句话，然后就转身踱步而去，再也没有回头。
这一去，不知跟这座十多年来日夜相伴的王府是不是诀别了。心中有千分万分的不舍和留恋，却抵不过脑海中闪过的那张脸-母妃。
离开端王府进宫前，魏无羡特地到北堂墨染住的院子绕了一圈，将屋内的每一件陈设、屋外的一草一木都深深印在记忆中，这才安然地松了一口气，出府坐上那架马车。
漫漫的宫道，这条路，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一条不归路。魏无羡刚打入宫门，就远远看见锦绣宫的大宫女等在那儿。
“见过二殿下。”
魏无羡下了马车，问道:“母妃呢?”
“娘娘就在前边的亭子等着二殿下，一同前往金銮殿。”
魏无羡平静地微微点头，早有预料，于是跟着淑贵妃的大宫女前往前方亭子。今日的淑贵妃，脱掉东岳贵妃的衣着，反而身穿一身前朝公主服饰，脸上画的妆也是前朝最盛行的桃花妆。远远看去，恍若一个十八岁的妙龄少女立在那儿，亭亭玉立，仿佛一转身倾城一笑，便可使江山变了颜色。
然而，魏无羡眼中却抹过一丝哀伤。他心里清楚，这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天真无邪的少女了，她经历了国破家亡，身负国仇家恨。她心里千疮百孔，再没有爱了。

魏无羡默默吸了吸鼻子，垂眸掩去眼中的微波。就让他在今日，亲手结束这一切痛苦吧。
“儿臣见过母妃。”
魏无羡没有进到亭中，他在亭外驻足，朝亭内的母亲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但他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淑贵妃缓缓转过身来，一步一步走下台阶，脸上写满仇恨。被眉墨再度勾勒过的柳叶眉更加锋利，像是一把直插云霄的利刃，要将仇人的心脏刺穿。这一天，她等了二十余年。
她忍辱偷生、苦心经营的计划，终于就要实现了。今日，她要用东岳圣上鲜红的血液，祭奠前朝的亡魂!
宫廷的守卫早被魏无羡设法换成了自己的人，戒备森严的王宫此时此刻对他们而言，可谓是如入无人之境。
两排值日的士兵手握长矛，驻守在庄严肃穆的金銮殿前。一见到来人， 当值的将领即刻近前行礼，“末将见过贵妃娘娘，见过二殿下。”“圣上呢?”淑贵妃暗暗握拳，咬牙问道。“圣上此时就在殿内批阅奏折。”
魏无羡望着紧闭的殿门，总隐隐约约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父王就在殿内，为何殿门紧闭不开?”
那将领应道:“圣上身体不适，太医嘱咐说不能吹风，唯恐圣上再着了伤寒。”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淑贵妃点点头，表示知晓了，继而一声令下，“来人，把金銮殿给本宫围起来!不许任何人进出!谁杀了狗皇帝，赏黄金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