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相忆·一世守》〈肖战水仙〉〔魏无羡×北堂墨染〕【十一章】(9)

范闲觉得端王谋反惨败，并非北堂墨染的过错，于是出言宽劝道:“太子和端王之间的夺嫡之争，早就不是近段时间的事情了。就算没有您的插手，端王也不见得就会赢。”
北堂墨染闻言一愣，对于范闲说出这一番话表示十分惊讶。而今他眉头一跳，则是范闲最后的一句话。
就算没有他插手，二殿下也不见得就会赢?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北堂墨染满心疑惑时，又听见范闲接着说道:“或许，二殿下根本就不想争夺王位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些什么?”北堂墨染心头一紧，依稀之间觉得这其中或许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隐情。
见北堂墨染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范闲道：“您当时让我去东宫的时候，一路上不似平日里。平时都会有各处的人跟着，或遇到些与二殿下和您不对付的人，但那天，一切都十分顺利，就像被安排好的。”
“到了太子处，我也才知道，原来太子没得失心疯，这一切从头到尾就是您和太子设的局，要反将端王一军。当时想着您和太子的事，也就没再想着路上的事。”
北堂墨染又叹了一声，道:“设局之时我还天真地以为自己能够说服魏无羡，却不曾想，只是不自量力罢了。”
“可是，二殿下既然铁了心要谋反，可是今日在金銮殿，临末他还乞求淑贵妃放下仇恨。筹谋多年，他如此行径不是自相矛盾吗?”

“他这是在试探我啊!”这是北堂墨染给他的答案。
范闲不解，“啊!什么?”一念及自己骗他信任的事情，北堂墨染心口突然一揪，嘴巴里泛出阵阵苦涩，愧疚感更是漫溢开来。掩在袖中的拳头一紧，语气又恨又悔，“他用他的命和前途，考验我对他是否真心实意。只可惜，我们之间注定不能走到一起，他放不下他的母妃，而我亦不能背弃我的家族。”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就连自己最后安排范闲去东宫，他都料到了，甚至会在一路上帮助他联系到东宫。怕是在知道他安排范闲去东宫的那一刻，魏无羡就对他失望透了吧。
范闲明显看到了北堂墨染眼中的痛苦。也许，他确实成全了他的忠孝，贏得了忠臣的美名，也为北堂家赢得了万千羡慕的恩宠。但是，他心里定然是不开心的。因为，那个真正装在他心房里的人现在被关在大牢内，只有魏无羡能让他会心一笑。
范闲不禁追问道:“您使苦肉计，二殿下却赌上了所有，他何必呢?”
北堂墨染望向东边的天际，自言自语地问道:“是啊，我们这样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