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悲吟》启程 第九章 砸下的苹果(3)

“好吧，闫老，我就不打扰您了，您忙······”
成光挂掉了电话，从卫星上调出了火星基地的画面。画面里，火星基地的灯光很微弱，微弱到就像是原始的山村里唯一的烛光，就算无限靠近它，从烛光里透出的依旧是无尽的灰暗。它就这样隐藏在黑暗里，以蝼蚁的姿态，成光看它，好像看到了一只正在潜伏着等待狩猎时机的雄狮。
火星基地实验室
闫谷风回到了计算机前，像过去的两个月里一样，一句话不说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安斯艾尔手忙脚乱的处理着繁杂数据。
在过去的两个月里，他加上安斯艾尔和泰勒三个人马不停蹄的实验着，在火星上，索性没有了白天黑夜的概念。他们就这样不分昼夜的模拟着数据，就好像在田地里耕耘的老牛，低着头不知疲惫的劳作着，消耗着精力。
相较于他们三个人的热情，上帝却在开着玩笑，付出的许多在结果却没有相应的补偿：在上百次的实验中，双星的出现与消逝一次次的历史般重演着，两个发光的小球像两个嬉戏的孩子一样相互追逐玩耍着，炙热的小球发出了刺眼的光芒，在系统检索下，活跃的运动着，与对方擦肩而过。可是就像几亿年来一直发生在宇宙中的，双星融合的现象没有出现。

闫谷风感觉自己被泼了盆凉水。
安斯艾尔还在计算机前投入着，他恨不得一股脑冲进反应室，把脸贴紧那两个球，抠下眼珠子，看一看那反应究竟是个什么鬼样子。
计算机屏幕上滚动着让外行人云里雾里的数据以及符号，时不时还跳出一两个闪着红色感叹号的对话框，时间一久，安斯艾尔觉得自己也有些疲惫了，这种感觉简直就像是在外语书上学数学公式，让人眼睛生疼。
“参数一致，温度一致，压力一致，电磁一致······”安斯艾尔举着文件和计算机上的数值一一对比着，发现没有什么疏漏，失望的把文件扔在一边。
“泰勒，关了吧。”他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叹了口气。
闫谷风：“怎么样？”
安斯艾尔：“如您所见，如我们所见。还是这个鬼样子，传统的结构，传统的过程·······传统的物理。您说，我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开始怀疑自己了。”
闫谷风：“数据摆在那里这是毋庸置疑的，没什么好怀疑的。这也许是个小概率事件，就好像牛顿的苹果，你做了无数次实验，才被砸了那么一次，说不定这也是碰巧了运气好而已，总之，传统也不是什么坏事，别气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