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从志从志记（十九）(2)

朱寿安面带急切地同陈四二对视一眼，陈四二笑了笑，朱寿安放心了。于是看向楚林，说：“那么，交换吧，仙家。”
林无霁看着楚林同朱寿安点了点头，然后望向自己，其余敌手的声音似乎更大了。林无霁牢牢抓住陈四二向朱寿安走去，一步一步，逐渐靠近了陈从志。
楚林紧紧盯着那边由已经脱了束缚，被人拖向林无霁的陈从志，手中暗暗捏了法诀。
“杀了陈从志！”果然，楚林赶紧放出法诀，去抓陈从志，结果被挣脱了束缚的陈四二挡了个结实。只这一瞬间，朱寿安已经提着陈从志，逃出很远。楚林也顾不上许多，赶紧上前去追。结果，不过片刻，朱寿安二人就消失在一片茫茫密林之中。楚林不敢冒进，就返回了客栈。
三日后，灵州金堂镇内药铺。
“嘶。”
“壮士，此药用后可千万不能沾水。”年老的大夫说。而后又转向旁边似乎正在专心喝茶的男子，递过去一包药，还未开口，就听见对方说：“不必了，换上药就好。”然后喝茶的男子便同那有恙之人出了门。大夫看着这两人一前一后的身影，忍不住仔细瞅了瞅那有恙之人，而后摇了摇头便向后屋去了。
“你，想报仇？”陈从志问到。
“留下你慢慢折磨。”
“是吗？总归陈四二，以及你的那些兄弟还有命在。”

朱寿安没回话。
陈从志笑了笑，说：“楚林师兄和林无霁，自幼入道，想必是不会伤害你那些兄弟的，哪里像我们这两个自幼在红尘俗世中摸爬滚打的烂货。”
朱寿安听了此话，面色一沉，说：“你现在承认你是陈二狗了。”
“我什么时候否认过。”
朱寿安瞧见陈从志更前面，脸色立刻端方起来，对陈从志说，“你在红尘俗世，我可不在。”然后，便领着陈从志走进了旁边的巷弄，封闭了陈从志五感。再带着陈从志七弯八绕地进了一所僻静宅院。
很安静，陈从志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呆在这么安静的地方，除了以前每次偷东西后躲人的片刻。这种安静快要将陈从志逼疯，但所幸就在陈从志差不多到了极限的时候。陈从志觉到自己的五感在逐渐回归，先是眼睛里透进来的微光，然后是风吹动树叶的声音，是窗外传来的若有似无的花香，是舌尖的苦，是身体的疼痛。
“陈从志？”有个声音响起了，听着十分混浊。
陈从志没说话，只是努力睁大了眼睛想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你想做天下第一恶人？”
陈从志眼睛睁得老大，所有的东西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