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汝于成】2(6)

Kevin停在一张抢救车前，指了指床头正在行插管准备的年轻人。
“你们都是第一天到岗，如果Abdullah的急救组判断需要你的帮助，”又指了指身后的白色帐篷，“以下的就是你的阵地了。”
“明白。”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黄色的小灯闪个不停，床旁的心电监护突然爆发出刺耳的报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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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今天为什么到这来吗？”
像有人按住了回放，画面飞闪，倒退回去，声音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青砖地冰冷，硬得不同寻常。
两侧的小楼将光严严实实地挡住，外面热闹、喧嚣，行人行色匆匆讨价还价，根本无人注意到连通宽、窄两条巷子通道里的正在发生什么。
又是一拳使劲击中腹部，力道震得他后脑猛地撞到墙根，又弓起腰，像墙根的一棵杂草，抖得厉害。
“说话啊，哑巴了？”
即便如此，揣在裤兜里的右手依旧死死地攥着布料，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也绝不会放手。

他当然知道为什么，不需要合理，这个理由足以让这帮十几岁的小混混把人拖到避人耳目的通道里狠揍一顿了。
“手拿出来。”为首的小混混蹲下来，见他无动于衷，用手狠狠拨了他头一把，“我叫你拿出来听到没有，赖胎……”
一双五指健全的手，就这么故意在他眼前晃。
“啧，闯到鬼哦，没劲。”那人手臂上纹着一条小青龙，踹了他一脚，站起来，“哥几个，既然他这只手拿不出来，就说明莫得用了，不如给老子剁咯！”
墙根底线的少年耷着头，看不清脸，但乱发底下斜过来的眼瞳在黑暗中放大，狠厉，紧盯着对方左胸前的一小片皮肉，忍耐着一举刺进去的怒气。
小混混十分厌恶地避开他嘴角的血污，伸手拍了拍他脸颊。
“放心，老黑手底下有数，就疼一下，你就跟我们一样了。”小混混邪笑，转头吩咐，“老黑，上菜刀！”
那个叫老黑的小弟，看着比他还生涩，从砖缝里抽出一把10来公分长的刀，看过来，像在看一条案板上的鱼。
少年揪着裤兜的手心都出了汗，死咬的嘴唇脱了血色。那是他的弱点，死也不会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