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梦记（下）(10)

万历元年，风竹居，凤栖阁
子光一个人静静的呆在凤栖阁里，给刚刚打扫干净的屋子熏香。
不多时，大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子光扭头去看，只见顶着莲花冠的饮流，手里拿着一卷丝绢走了进来。
“师傅啊。”子光把香炉轻轻放下，走到桌子边，看着饮流把丝绢展开，望着上面密密麻麻的符号，他开口问道，“你卜出了点什么？”
“情况不太好。”饮流摇了摇头。
“嗯？”子光更加疑惑了。
“淳熙十五年我帮你做法送这姑娘一场富贵命，可她万历五年生人，至万历二十年以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恐怕这辈子，她只有十五岁的阳寿。”饮流抬起头，盯着子光说道，“天意如此，你真的还要再试一次吗？”
“嗯，我不想再等下一个四百年了。”子光重重的点了点头，“就算结果依然不好，我也要尽力护她周全，纵然天命如此，我还要尽己所能，我就不信，我不能赢一次。”
“为什么这么执着呢？”饮流有些不解的问道。
“我只是不想放弃，我想我们应该有好的结局。”子光笑了笑，“风竹她不也是这样吗。”
“好吧，我尊重你的抉择。”饮流叹了口气说道，“记得小心行事。”

“好。”子光点了点头。
“我马上要出门去，大概会走很久，老规矩，你就给他们说我死了就行了。”饮流拍拍子光的肩膀对他说道，“十几二十年我就该回来了。”
“风竹也是这么说的，然后从绍兴十八年到现在我再也没见过她，如果不是你玉佩上的师徒索还在，我都以为她真的死了呢。”子光敲敲桌子说道。
“不会的，我会回来的。”饮流眨眨眼睛说道，“你要相信我。”
说完，饮流推开门走了出去。
“这一次，完全由你决定了，努力！”饮流的声音回荡在廊间。
子光看着那张丝绢，把它捏在手里，“小泉儿，是我害了你，这辈子，我一定尽我的全力，护你周全。”
……
“而后，就是你知道的一切了。”饮流站了起来，“七岁那年，衔蝉就到了你身边保护你，十五岁那年，为了保护在山上的你，他拼死阻拦白狐，把它赶回灵界。最后他跪在你的墓前，为你写下木牌。”
“他和白狐究竟何仇何怨？”林泉不解的问道，“为何要斗个你死我活，以至于它要杀我？”
“他其实是吴王阖闾的英灵，而白狐，则是师傅从会稽郡捕回的越王句践的英灵。”
“什么？”林泉竟有些惊讶，“他竟然就是吴王阖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