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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的大脑开始回忆起过去几天的信息，却干净得像一面镜子，什么都没有。
镜子上偶尔飘来几只的苍蝇，这几个黑色的像素在注意力的聚焦下细节变得清晰起来。陈的大脑看到苍蝇几百只红色的眼睛，不断蠕动的口器，三双腿上的绒毛。
陈自己想到如今的现状，身体状况，以及自己到工作。
：大单来了，之前的客户，找人的工作。
：谁？
：代号巨鳄，制药公司研究员。
陈推开窗，出租屋在山脚，来自高楼的废气和午后的光线一起闯进来。这里的山自然是比喻。
1799年中旬的和平运动好像就在昨天一样。
百年来的发展和统一，国家提供给大多数人民越来越好的生活空间，一年比一年更好的福利政策。
基因的变异性跑得太慢。高贵思想奢求不了自己基因的欲望能达到多高的境界：吃，穿，钱，性，大家都是一样，翻来覆去地比，玩得还是这几种。
穿和钱没问题，说来说去还是那些。
问题出在吃和性上面，而且是同一个问题。
肉人。
这一想法在几十年前的想法还是好的，在这个无论你做什么都有人挑刺的社会里，大家的意见反而出奇的一致，刚出现这个想法的时候都开门见山地说我们的社会终于达到了理想的平衡。

后来产品一直卖得挺畅销，即使是多年前的旧代也不冷门。制药公司赚得盆满钵满。
去年开始，推出的定制化服务能满足客户的自由度越来越高。虽然说是定制，好的参数还是会拿出来卖。后来行业内的产品性别比例差距越来越大，抵制就来了，男女平等之类的老问题。大部分都是没钱又想造作的人，反对肉人的少数派，社会不起眼的角落。
这块石头越大，砸在水面上的涟漪就越久。
传言，危言耸听，矛盾转移，平等暂且放到一边。
制药公司的反对者的言论开始收到关注是因为有人说：肉人设定程序的成本太高昂，不如用真人的网上意识体来代替——灵魂。呵呵，揣测着那群高层怎么可能花那么多钱去造程序？
事实上即使是那些享用产品的人，谁也不知道这么真实的意识表现究竟是怎么被设计出来的。
那些只存在于网上，不老不死，被人遗忘在初始的魂魄，会被人讨论，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公众视野中。
意识网上的多数公民，社会的人开始沸腾，疑问出现，为什么？
对最终利益的追问，也不限于对自我毁灭的骗局的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