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阶试炼】项籍之死(14)

鲜血，就像瀑布，就像楚地曾经引以为傲的山水。它们倾泻下来，融入他始终守护的泥土。项籍的双眼模糊了，他盯着那个扭曲的人形，想起的却是故人的面庞。
古板的甘老师、和蔼的梁叔、语重心长的范先生、自信从容的韩军士，还有……那个一直在等他的……
算了，这场战斗，和其他人，没关系。
他咧开滋血的嘴角，桀骜狂笑，最后一次重整筋骨，发起冲锋，把他始终如一的回答甩在身后。
“要打，就打他个天翻地覆，不辱名声！”
尾声 项籍之死
项籍还活着。
他沉于黑水河底，长久地注视着上方的土地。水流浑浊，他早已不能分辨何方是他驻守的土地，何方是他向往的家园。

他的喉咙发出咕噜不清的血沫声，好似蛟龙低吟，激起千层波浪拍打在岸上，可最终，连他双眼瞪出的最后一滴血，也被这水流冲洗殆尽了。
河水被大浪激活，就像本已苟延残喘的人类，靠着一片风车田再度复兴一样，联通了周边的水源。一时间，黑水河似乎变回了它原本的样貌，变回了几千年前那位霸王死也不肯渡过的乌江。
百万年、千万年……直到人类与他造物的争斗被时光贬为笑柄，直到江海枯竭，山岳腐烂……
项籍确是死了，再不能发出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