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阶试炼】项籍之死(12)

但即使是一条死河，也是苟延残喘的人类必须驻守的要地。
项籍走到约定的河岸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要是能骑着一匹马来这儿，一定会很像个英雄吧。他突然孩子一般地想。
他没有计时，也没有准备火炬，所以根本不知道敌人会何时到来，又或者，敌人是不是已经站在对面了。人类的视觉在此已经止步，如果敌人不施舍他一些灯光，他可能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只来了一个人吗？”河对岸发出机械的杂音，项籍能够简单分辨它想要表达的词汇。
果然，敌人已经在了。
那个东西身上的蓝色灯光次第亮起，化为抽象而诡异的人形：“也许你更能接受这样的形状？”

项籍没有说话，瞪着眼与它对峙。
“你是项籍，对吧？四个月前，令我们对人类……刮目相看的项军……”它艰难地组织着自己的语言系统，似乎对这种谈话很是勉强。
“我们和你们打了整整七十四场战役，每次都被你们击退……”那个藏匿于黑夜中的怪物愈发急躁，“我们一直在思考，你们怎么就这么顽强？”
“你们面对的是不可战胜的一代人。”项籍说着，攥紧了长戟。夜幕下，总有些东西比寒风还要刺骨。
“不可战胜？”机械杂音还在不断输出，这个钢铁怪物几乎不需要思考时间，“没错，就是因为你们认为自己不可战胜！你们给自己赋予了太多没来由的所谓‘信仰’！你们该歇一歇了，项籍。‘人类’ 的成长速度远远不及我们，在这些战役中，我们学习了你们所有的战术，甚至把它们组合开发出了无数新的变种，战斗只会越来越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