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 命 前 夜(2)

这是一个好主意，大家也都同意了这个聪明人可爱的想法，只要大家一起去，闹出大动静沙皇一定能个听到，大家一起去，他们一定不会对我们做什么。
“沙皇！帮帮我们！沙皇，帮帮你的人民！”
终于，在离皇宫还有一个街区的路口，他们遇到了红黑服装的警察拦在这里。
圣彼得堡的空气正在把一切能冻结的东西冻结。
“让我们过去！” 他们高喊着 “我们要见沙皇！”
“准备！”一个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同时那些士兵已经端起了首重的长枪，一排漆黑的枪口在人群前面展现。很多人已经散开，但更多人并不相信，并不相信接下来发生的。
过了几秒钟的时间，但每个人都觉得那时间很长，屠杀者觉得自己给够了暴民逃跑的时间，而对于枪口前的羔羊们来说这种枪口前的审批每一秒都如同万年。
“动手！！”
死亡开口了。审批来临了，但这审判只不过是神圣法律下的肮脏私刑。
沉积了万亿年的黑色能量，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被触发，火焰推动一颗颗坚硬的铁块。奔向这世间最伟大同时又最渺小的生灵，一排排的火红色的枝条，像人群生长蔓延，绽放出一朵朵血红色的花。一朵美丽的花，他叫示剑，也许是一个面包师，因为他身前有着白色的围裙，火红枝桠后鲜花在他的小腹生长，在他的后腰绽放，同血液一起绽放出来的是一块块皮肉或是空落落的肠子，虽然那块血肉组织已经嘣到了约瑟脸上，他已经不想也不会去检查了，无论那是肉块、肠段、或是花瓣。现在他能做的只是被裹挟着奔逃，像角马一样，一边死命的奔逃，一边祈祷能有个可怜虫替自己被吃掉。

人们已经散开大多，再也起不来的人躺在血泊上，死死地盯着，盯着。这样的眼睛有很多，很多。
屠夫们已经收起长枪，漠然的看着地上低贱的东西，跨过它们，继续搜寻着。死亡并未结束。
屠夫们拿起了带着寒霜的弯刀，弯刀像独狼的单眼一样扫视着四周，寒芒所及之处，就连火焰也不敢跳动一下。
他们长长的鼻子排查着空气中每一丝血的味道。
在被熏黑的青砖围成的小巷子里，他们发现了，这三只走投无路的羔羊。羔羊们还在咩咩的乱叫，而狼爪已经劈向了他们，先是第一只，他被全力一劈，行凶者的全力还是不到火候，从他的侧脸进入一刀，寒冷取代了那人的温度，死亡从伤口流了出来，但这一刀没有劈完，只砍下了三分之二，上面被刀弹开了，像个物件一样，被撕裂了，那尸体歪头坐了下来，歪着头。骨渣血肉散落一地，血喷涌到了墙上，在黑色的画纸上涂上了第一笔。将死之人也被迫充满了勇气，不知道从哪找到的空心铁管，一边撑着自己已经融化了的双腿，一边在头顶画出一个圆，砸向了眼前的屠夫。兴许是砸到了吧，但那屠夫还是用自己用自己长满獠牙的嘴，发出刺耳的声音，说着王公贵族的大道理，与此同时弯刀在面前的皮囊里不断进出，这皮囊似乎比刀鞘更适合这一把刀，只是里面的东西太碍事了，弯刀把要把它们都掏出来了，但弯刀掏不出来它们，弯刀永远只能被人攥在手里，只能开了一对有一对的洞，只能放出一泉又一泉刺鼻的鲜红，被人用来剃干净这皮囊每一丝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