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寂寞沙洲(2)
孟鹤堂想了一会儿,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沉沉点头。师兄弟们仿佛得了赦似的都松了一口气,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把他架上车送回了家。
【丑时】
酒劲儿后返,孟鹤堂半梦半醒间渴得要命,摸索着下床去喝水。
水早就凉透了,穿喉落肚,把干渴的五脏六腑都泡成一片湿凉。孟鹤堂倒觉得醒了点神,却怎么也想不起这水是什么时候烧的了。
肯定不是昨天的事了,昨天没回家;也不是前天吧,前天就回来拿了趟东西;什么时候烧的呢……
脑子里又是一片混沌,孟鹤堂从架子上翻出热水壶,触手处是一层微尘。
孟鹤堂随手又把热水壶塞了回去,只觉得不可思议。
【寅时】
孟鹤堂坐在湖广的后台,好像已经坐了很久,无所事事,也不急不躁。手边茶几上放着一杯水,他伸手去试温度,微袅的水汽缠在他手指上,留下一点点潮湿温暖的印子。
“我不在,你又喝凉水了吧?”
青年挑帘子转进身来,拿下巴一指茶几方向:“给你晾好的。上了岁数了,少喝凉水吧。”
“你老是这么说。”
“实话还不让人实说了?”
青年脸上带着温存的笑意,上前来坐在他身边。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并肩坐着,后台静寂无声,时光都拉长。孟鹤堂心里涌起复杂难言的情绪,有青年在身边,他很满足,但他又好像不满足,他希望其他队员都不要来,他想给他们都放一天假,说今天不演了,湖广关门了,这样就可以跟身边的人一直一直这样坐着。
“想什么呢?”
青年不知什么时候一扭身躺在了他的腿上,撒娇地拉他的手。
“在后台呢。”
话虽然这么说,但他心里也并不希望青年离开。毛茸茸的钢丝球滚在裤子上,发型有点乱。他伸手给青年理着头发,慢慢开口:“好像什么也没想,也好像一直在想你。”
青年不知道是享受他的亲昵的小动作,还是享受他的话,眼睛愉快地眯成缝:“嗯。”
“你呢?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