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人言否】前世篇(2)

但就是这么个人，偏偏其妻室令人不齿。
沈长亭十八岁外出除祟时，从烟花巷子里带回一个女子，名为容颜，并将其立为正妻。家中长者颇有微词，对容颜更是冷眼相待，许是耐不住他们施压，次年沈长亭就扶了另外一位世家小姐夜顷为正妻，将怀着身孕的容颜迁至西北荒山的一座宅子里，至此，事才平息。可那容颜，也沦为了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只叫人笑妓子低贱，妄想出头之日，实是笑话。
沈家主娶了夜顷之后，就再也没有纳妾。夜顷为他诞下一子，取名沈回，是为嫡子，年少有为，享誉盛名。而那比他先出生的容颜之子沈念，早已被人遗忘在西北。
直至沈念十三岁时，才被接回沈家。
离开宅子的前一天，容颜很平静，仍像往常一般，在海棠树下细细地裁着枝。
容颜生得极为好看，弯弯柳叶眉，一双美目，誉得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沈念与其母生得颇像，眉目清秀。
在这偏僻的荒山，自然过得不好。

下人们欺他无依无靠，身份低微。他反抗，骂了些难以入耳的脏言，叫容颜听了去，罚他跪了一宿。
他不明白：“他们骂我下贱，我为什么不能回击？”
“不是不叫你回击，瞧瞧你说的话，娘教你的那些，都忘哪儿去了？”
容颜虽出身青楼，却也识些教义礼数，断然听不得脏话，也对比极为厌恶。
至此，沈念在遇到他们骂下贱时，多半是不理。骂得过了，便冷冷地回句：“怨不得你们，狗眼看人低。”多是损人不带脏字，骂得巧妙。
沈长亭并不是没有看过他们，只是来得极少，来了也多半是看容颜的。在沈念的脑海里，只记得他会眉眼温和，温温柔柔地叫他母亲的小名——颜娘，替容颜挽起青丝，别上一支碧玉簪。
但却很少来看他。
容颜虽出自烟花巷子，身上才识却丝毫不浅。琴棋书画中，唯棋艺不佳。也读过诗书，会作些诗词歌赋。
临走那日，他们几乎什么也没带。听容颜讲，沈长亭早已在沈宅备好了一切，只要人到，无需再多带些什么，省得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