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相忆·一世守》〈肖战水仙〉〔魏无羡×北堂墨染〕【第六章】(5)

听听心语，一往向前吗?
魏无羡合上眼，眼角滑落一滴清泪，两排细密的睫毛上挂着点点晶莹。
轻轻的鼻音挠过心间，痒痒的，带着一点微痛。北堂墨染松开手，躺平，望着空无一物的房顶，嘴边浮起一抹浅浅的微笑。一夜无事。
早晨，魏无羡一身黑袍，站在屋外，望着远方，恍然若谪仙。魏无羡本皱着眉头，忽然似明白了些什么，叹了口气。魏无羡回头就见北堂墨染正盯着他看。两人相视，却不语，但一切似乎都在不言中。
回屋后，郑筠送来早点。郑筠给魏无羡添了碗白粥，递过去，脸上带着些许歉意，“昨日小老儿一时情急，冒犯了小殿下，还望您宽宏大量，别跟小老儿计较。”
或许是看在郑筠年岁已大又是前朝旧臣的份上，魏无羡难得没有计较，只是淡淡一笑，然后让他坐下一起吃。
“昨日我也有不对之处，郑老无需放在心上。您亦算忠烈之士，不如随我们一同回京，本王许诺定然对您以礼相待。这谷中条件有限，到京都颐养天年岂不美哉？”听见魏无羡说出这番话来，郑筠再一次绷不住地哭出声来。他低头抹泪，道:“小殿下有这份心，小老儿便死而无憾了。”

魏无羡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这是同意为石家军申冤，还愿意厚待这个幸免于难的旧臣。只不过，郑筠心知自己也没几年可活了，他只想留在迷烟谷中长伴石将军左右。
“小老儿年近八旬，就不劳小殿下为我这把老骨头费心了。石将军先前待我亲如兄弟，这三万殉国的将是亦是曾经与我一齐并肩作战的兄弟，....实在舍不下。”
郑筠会拒绝也在意料之中。对他来说，余生的价值便是守护这三万英灵，并等待一个可以为石家昭雪的人出现。如今，他等到了，接下来的时光，他便只需守护好“忠魂冢”即可。
早饭后，郑筠去干别的事，留他们二人在屋内。北堂墨染松了口气，微笑着说:“我就知道你并非冷血无情之人。”魏无羡却没有过多的情绪，只是敷衍着说道:“是你跟我说的，听着自己心底的声音，然后跟着它走。并非我要答应替石褚翻案，只是有个老好人希望我这么做。”北堂墨染笑弯了眼睛，满心喜悦，“他希望你为石家主持公道你就照做了？” “是呀!他救过我的命。我魏无羡可从不欠人人情，这一次便当做是回报他了。”
北堂墨染倒了杯茶端在手上，魏无羡挑了挑眉头，伸手将那杯茶夺过，放在唇边轻抿。清淡的茶香飘入鼻中，怡人心神。魏无羡仰头一口将茶饮尽。然后把空杯伸到北堂墨染面前，示意他添茶。全天下敢如此理所当然地使唤北堂将军，怕只有端王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