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憨】往日残梦(3)

那时的小雨同样如此连绵，只是这一次我并不需要夺门而出。
当时，一曲舞毕，我拉着她说，你跳得很不错。她羞涩地笑了，眼睛偷偷地瞄我。我自知目的已经完成，便功成身退，礼貌地摆了个再见就想离开。她拦住我，说是要互相留下联系方式。我没有办法拒绝，也就这样同意了。
毕竟，今日一隔，便几乎是永别，我早习惯了这一点。
随后我从三楼走向一楼，朝着门口走着。很不幸的是，那些我原以为是人流嘈杂声的窸窸窣窣，竟是屋外不大不小的细雨。手足无措之中，我一时也想不到什么方法处理这样的情况，便也就顺着步子冲入其中。
刹那间，无尽的冰冷将我淹没。纵使用了外套把自己的全身尽可能地遮住，冻雨滴的触感依旧很轻易地感受得到，更何况那止不住的寒冷气流也更能肆意地笼罩我的身体。
与之同时，相伴的还有于万物静寂之下滴滴答答的雨点声。那些雨点纷乱地落下，毫无顺序地降落，比那些烦人的小精灵还扰心。
我一直盯着地面，做不出其他的思考与反应，只是在尽力地走着。一个个脚步重重地压在浅浅的水面，尽力不让那些飞溅的水渍溅到自己的同时，又得保证自己不能滑倒。四肢是早已经彻骨冰凉了，尤其是双手，我想将冻雨最直观的触觉传回的它们，大概已经坚持不住这样的寒冷了。

不过嘛，反正事已至此，如今这条险恶多端的路，一定得走下去。
脑内的场景瞬时变换，唯一不变的就是小雨的错杂纷乱的水声。
又是一个雨天，这是在距今两年前、我们刚结识不久后，她给的邀请。我诧异地呆住了几秒钟，便着手写着回信。
也巧，我和她住的地方并不远，而且中间也有个咖啡店。我虽然不是很喜欢咖啡，不过偶尔也会用咖啡提神、找灵感。
然而路上却下着小雨，我不得不减缓速度，毕竟还是不愿意沾湿衣物的。
当然了，等我到了地方的时候，收了伞，进到了店门里面，便发现她已经坐在里面了，拿着一杯白开水，友好地向我招手。我坐过去，拿着菜单，问她想喝什么。她却只是说，没事，你点吧，我不喝。
点完之后，我塞好伞，却没找到她的伞，心里便大概明白了是什么情况。
不得不说她的伪装很完美。纯黑色的上衣陪着一顶鸭舌帽，不仔细看的话，还是看不出来在她手臂上的些许水痕。只是又看着她脸上的那抹笑容，心里不觉有些不适。
“没事没事，我帮你点一杯，这里不只有咖啡的。”